疑。
大同在收到皇太子教令前,就已接了上谕,信鸽落下时看见的人太多,将士们跪迎,可糊弄不过去。
“主子,我们要马上出兵吗”问话的人,是暗卫首领穆德。
“当然要。”
穆怀善虽将大同兵马牢牢掌握在手里,但却不能让所有兵将死忠于他的心超越皇帝,众目睽睽,他不但得发兵,还得立即发。
他立即招来副将,命对方去点一半兵马。
大同驻军共有接近十五万,带走一半,还余七万人。目前鞑靼大军都深入蓟州方向,这七万人配合雄关,即便遭遇攻击也能等到驰援,完全可以确保无虞。
“主子,好在这回魏王陈王也主动请缨,没有让皇太子专美于前。”虽然远比不上代天子亲征,但好歹这兄弟反应及时,争取了自己能力的极限。
“这二人倒没蠢到家。”穆怀善嗤笑一声,语气毫不亲近,反倒难掩讽刺。
这是因为,他最近又与兄姐产生意见分歧。
通敌信笺一事,他本来挺关心的,特地派了心腹穆德领人过去协助,并一直暗中密切关注着。
鞑靼可汗回信,第一时间抵达皇后手里,知悉信笺遗失后,她立即让儿子去找英国公,并严查下面的人。
穆怀善距离远,晚一步获悉这件事,他不大看好这个举动,但既然进行了,那就持了观望态度,只嘱咐那边动作隐蔽些,勿要惊动东宫。
后来,没找到信笺,皇后拿了那几个人,严刑拷打。
到了这里,穆怀善就不认同了,他敏感认为,应是己方找错了方向。
他立即传信兄姐,让他们回头好好分析查探,寻找突破点,并立即停止刑审,处理好那几个低级武官。
这动作不但无甚意义,反而有些大了,有弊无利。
很可惜,皇后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反而认为信笺必定在那几人手里,加重刑审。
穆怀善一哂,他是什么性子的人热脸凑过来他都未必搭理,更何况这般
他干脆将所有人撤回来,不再搭理那对兄姐。
“主子,如今皇太子掌了大权,日后我们该如何是好”
东宫是了不起的人物,既然掌了权,就绝不会让自己落入窘迫位置,日后皇帝自南京回銮,怕是会风云变幻。
皇太子若不落入下风,坤宁宫就该大势已去了,主子另一重隐蔽身份,总是潜伏的大危机。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穆怀善扔下教令,斜靠在圈椅上呷了口茶,目光在案上都指挥使兽钮大印上掠过,并未停留丝毫。
当初母亲去世后,被父亲安排入伍,他没其他事情可干,无可无不可地顺从了。
既然从军,他不乐意居于人下,那肯定力争上游。
打败竞争者挺有趣的,夺嫡也富有挑战性,于是,穆怀善便饶有兴致地参与多年。
但其实,他并非那般留恋权位,夺嫡多年,看着一双常出蠢招的兄姐,把大好的一盘棋下成今日这局面,他实在有些腻味,兴致索然。
如今皇帝南狩,皇太子掌军政大权,其实穆怀善已隐隐察觉不好,只可惜,面对庞大皇权,如今的他根本无处下手。
既然这样,就静观其变吧。
他拒绝娶妻,若非有姬妾,旁人会以为他断袖。但他却给每个姬妾都灌下汤药,拒绝生下孩子。
潜意识里,他认为自己是孤身一人的。
事实上,穆怀善现在确实孑然一身,他无牵挂,什么也不太在意。
他不畏惧失败或者死亡,平静如死水般的生活被打破,他甚至感觉血液也要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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