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势力的一部分。诸如霍川等文武要员,都是秘而不宣的,以免刺激到昌平帝那根敏感的神经。
皇帝到底是皇帝,硬碰硬绝对讨不了好。
皇后虽不知道详情,但仅仅那一丝力不从心之感,就够她警惕的了,心底隐忧感始终挥之不去。
这种情况下,东宫要添嫡子了,她如何能坐得住。
皇后抬手,挥退了大殿中侍立的宫人太监,低声对两儿子说“这次幸好陛下给太子妃赐了御医,她身体康健,不能继续闭门不出。”
本朝以孝道治天下,皇帝皇太子更是天下表率。
昌平帝好些,毕竟先帝太后都没了,他按规矩做足礼数,就没人能挑出刺来。
东宫则不然,太子妃有孕但身体康健,若万寿节也不肯出席,孝道一事,便沾上污点了。
夫为妻纲,这污点皇太子乃至东宫,都跑不掉。
皇后以己度人,认为太子必会让太子妃出席的,这么一来,她便有了动手脚的空间。
在朝堂,皇后一党势力比不上东宫,但换到皇宫内部,就并非如此了。
宫权,皇后掌握了近二十年,即便几月前有丽妃横插一竿子,她也不算伤筋动骨。
反之,太子不掌宫权,即便暗地里发展人手,无论是速度还是数量,也远远赶不上行事光明正大的坤宁宫。
在自己的主场,皇后还是颇有自信的,只要太子妃出席万寿节大宴,她至少有超过五成把握。
魏王闻弦音而知雅意,眸光登时一亮,忙追问道“母后可有了安排”
“有了,这两天母后已准备妥当。”皇后点了点头,目含欣慰看一眼陈王,“这主意,关键之处是你弟弟给母后想的。”
面前的是亲儿子,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她立即把母子二人的布置详叙了一遍。
这次,皇后并没有打算在大宴当中动手脚,而是将位置换到清宁宫通往大宴的两条必经之道上。
经过柳姬一事,如今她很谨慎。左思右想之下,认为大宴的食物茶水以及人员等,必然会是东宫防守重点,与其在此处硬碰硬,她不如把换个地方。
另一点,宫道洒扫,如今是归丽妃管的。这正是对方携皇帝口谕,硬从她手里抢去的宫务之一。
丽妃接手的时候,虽远在行宫,但也遥控着将人手狠狠洗涮了几遍。但问题是,皇后经营了已有二十年,哪里是轻易能彻底洗干净的。
一些关键位置,总有一两条漏网之鱼的。
皇后冷冷一笑,隔了这么一层,出了事也牵扯不到坤宁宫。
正好一箭双雕。
“明月姐姐,你刚下值”
明月,即是崔六娘。魏王陈王进殿时,她刚好在大殿伺候,等皇后说到关键处,挥退了诸宫人,她便低眉垂目,与大伙儿一起出来。
皇后母子说话耗时不短,她在殿外候了一段时间,下值的时间便到了,跟换岗者交接了工作,她便往侧殿后的排房行去。
洒扫的小宫女见了,忙热情打个招呼。
崔六娘脾气好,人缘不错,微笑点头应了,驻足说了两句,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进了门不久,外面便有敲门声响起,来人是与她交情不错的三等宫人。
崔六娘一见此人,忙侧身让对方进来,随后将隔扇门掩上。
她附耳听了片刻,外面一切如常,这才返身悄声问道“如何”
从回宫到万寿节,其实才几天功夫,皇后要安排布置,时间其实有些紧迫了,崔六娘是从临江侯府带进宫的老人,难免察觉些许异动。
刚巧听见皇后谈话的机会,其实很难碰上,毕竟她只是二等宫人,等级不够。于是,她便另辟幽径,命人盯着胡嬷嬷用惯的几个心腹。
也不需要刻意跟踪,引人生疑,只是注意她们往那些方向去了,大概接触哪些人即可。
崔六娘待在坤宁宫快二十年了,虽非贴身心腹,但皇后大致的人手分布,她还是能察觉一些的。
凭着这些底子,具体计划肯定不知道,但模模糊糊揣测个方向,应是没问题的。
果然,那个三等宫女附耳说“今日一早甘泉、碧影两人,再次往御花园去了。这回我们的人设法尾随,发现她们在一处宫道丢下一个小纸团,被洒扫的小太监捡了。”
“那小太监捡起塞在袖袋里,没多久,便离开了,我们的人没能继续跟上。”
昨日此两女便出了一趟坤宁宫,彼时崔六娘底下人不敢跟,毕竟尾随而去,目标太大。
崔六娘想了想,传信给她的上峰,暗探首领郭定安,由对方安排个非坤宁宫的人手,专心等着,下次再跟上。
毕竟这等暗算事宜,应不会一次就安排到位的。
果然,次日两女再次出门。
“好,非常好。”
崔六娘闻言大喜,这效果已比她想象中好了,得了这个消息,虽不知皇后具体计划,但对方行动地点已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