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
大半雪峰袒露在空气中,略略走动,摇晃不断,颤颤巍巍。偏绡纱又紧又薄,仿佛随时要弹跳而出。
这纱裙也不是不能接受,但问题是,再走小径,怕是不行了。
柳姬想到紧迫的时间,有些烦躁,偏出去打水的红桃还未回来。
算了,不洗了。
她捡起旧裙抹了抹大腿,便匆匆回身往小门行去,打算找到红桃,立即折返。
小门打不开,被卡死了。
柳姬拉了两下,门扇纹丝不动,她登时大怒,正要扬声斥骂,不想,头脑却觉一阵晕眩。
香雾起效了。
红桃投掷进香炉中的,正是皇后精心准备之物。
烈性春药,燃烧嗅入,片刻便起效,让人神智全无,只想凭本能,与异性疯狂交欢。
这是样好物,药效猛烈,但事后却不见痕迹,一旦过了时候,即便是太医出手,也诊断不出确切结果。
皇后多年来也积攒下一些稀奇药物,这春药便是其中一种,如今正好派上大用场。
一丝骚动从心底深处而出,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疯狂的欲念爆发,让柳姬呼吸急促,面色潮红,也顾不上拉门,只扯了扯衣襟,好让自己舒爽一些。
她抚慰自己一番,却愈发难耐。
不过半盏茶功夫,柳姬已经头脑模糊,理智全无,她难受得低喘着,扫了小隔间一圈,却发现另一边还有个门。
她衣裙凌乱,扶着墙壁站起,跄踉着往那个门摸过去。
柳姬喘息着走到门前,把手搭在隔扇之上,使劲一拉。
小门拉开以后,柳姬首先对上一双隐带赤红的黑眸,锐意尽放,如刀锋般逼人。
她即便头脑昏沉,也栗然一惊,脚下稍稍凝滞。
不过,那药力到底厉害,她短暂清醒须臾不见,本能欲念重新盘踞头脑。
柳姬曾见过高煦,还误把对方当皇帝,涌出一丝窃喜与绮念。只是她并不愚蠢,弄清楚后,这念头便被压下。毕竟谁才是决定她富贵生死的人,她还是很清楚的。
只不过,这位年轻英俊的皇太子殿下,到底是留下了些许痕迹。
这种特殊情况下,那渴望与绮思,便被无限放大。
中了药的柳姬异常敏感,那若有似无的阳刚气息诱惑着她,身子骨当场就软了半边,她心痒难耐,媚眼如丝看向浴桶中男子,急急喘息一声,就往那边奔去。
“殿下”
柔媚嗓音百转千回,衣衫半解的尤物摇曳而来,大半雪白酥胸袒露人前,颤颤巍巍,几欲挣开薄纱,弹跳出来。
照理说,以高煦此刻血液都差点燃烧的状态,他应该失去理智,一把将人按住,扯去薄纱,成就好事的。
只不过,他并没有。
高煦虽如火焚身,但他完全没有失去理智,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状态,正在做何事。
他本有些暴躁,那清晰的脂粉香气,却立即让他产生生理性厌恶。
“哗”一声水响,高煦倏地站起,跨出浴桶,微微侧身便是一脚,足尖猛踹在飞奔而来的柳姬身上,正中膻中。
这一脚力道不小,柳姬便被踢飞,倒掼在内柱上,又重重摔倒在地,人事不知。
“殿下”
屋里这么大动静,外面守门的张德海当然听见了,他连忙推开房门,“殿下可有碍”
他是伶俐人,一眼过去,便明白了七八,他没顾得上柳姬,忙急急询问自家主子。
“孤无碍,”高煦声音绷得很紧,“林阳可到了”
方才一出听雨阁,他诸般命令便传了下去,其中一个,便是召唤林阳。不过由于时间短暂,林阳还未见人。
不过也差不多了,张德海刚要答话,主仆二人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由远而近,急促而迅速。
“属下来迟,请殿下恕罪。”来人正是林阳,他立即跪地请安。
主子浑身湿透,处境有异,他担心,但更知道自己本分,只关切问了一句,便回归正事,“殿下先前传话,属下已命人布置,不知主子还有何吩咐”
“将这个女人弄出去,按先前计划行事。”
皇帝当场御赐了鹿血,高煦察觉有异,随后瞥一眼陈王空空如也的席位,更印证了心中猜想。
皇后既然苦心筹谋了这事,当然不是让他随意宠个女人了事,对方必有后着。
这表现异常的柳姬,显然就是这后着。
高煦冷冷挑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该做的准备,他已经吩咐下去,反击马上可以进行。
“传信丁文山,立即按计划行事。”
“属下领命”
时间紧迫,林阳也不废话,出场抖开一件薄斗篷,裹住地上昏阙的柳姬,扛起就出了门。
“殿下,您”
内房仅余二人,张德海心焦,这取冰的人怎么换不回来
其实,高煦的估算还是无误的,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