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早就想过,遗诏不在沈家,必然是还有一个人见过老皇帝,那个人才是真正掌握了遗诏的人,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和这个人有关的证据。
沈是指他父亲沈廷安,这位景又是谁
照老太医的说法,遗诏应该是交到了这个人手里,沈独绞尽脑汁回想当年朝堂上哪位大臣姓景,可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按理说,能在老皇帝临终前得见的人,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且十分得老皇帝信任,可沈独却对景这个姓氏毫无印象,父亲从前的言谈中,也从未提到过有这么一个人。
而且,他有遗诏在手,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毫无动静。按理说,赵敬光夺位名不正言不顺,那个手握遗诏的人,完全可以以
此为借口,掀起一场山崩地裂的风暴,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沉寂,犹如人间蒸发。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已经不在人世
刚刚找到的一点线索,又牵扯出更多的疑问,沈独一边让人去查上一辈的事情,一边去找贺子轩留下的关于赵明旭的证据。
就在沈独刚刚拿到赵明旭罪证,宋瑜瑾达到大胜关的这天晚上,宋渊察觉书架最上方的锦盒被人碰过,他脸色一冷,庆幸上次碰过之后他已经把里面的东西转移了,紧接而来的是深深的担忧。
“夫人,阿瑾走的时候我忘了把件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了,正好这次她回来的时间尚短,你一直心心念念挂着她,不如趁这个机会去陪陪她吧。”入睡前,宋渊一反常态地说起了这事,谢瑛容先是惊喜,继而有些不安。
“你怎么突然同意了,以前你不是总说不让我去碍女儿和女婿的眼吗”
宋渊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当初小两口刚刚改善了关系,你去杵在那,不是容易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宋渊的笑容下,藏着难以察觉的忧虑和伤感,“一眨眼,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可想起初见你时的场景,仿佛还在昨日。”
谢瑛容笑容甜蜜“那时候的你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现在就是一个年近半百的糟老头子。”
宋渊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夫人,能与你相伴这二十多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才这么点时间,你就满足了,我和你至少还有二十年的时光,不给我你还要给谁”
宋渊笑笑,如果还有的话,当然是全部都给你啊。
“夫人,今夜就上路吧。”
谢瑛容冷不防被这一句话砸懵了,还想问点什么,就被宋渊果断地塞进了马车。
宋府的侧门外,一辆马车静候在那,车夫安静地站在一旁,对上宋渊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谢瑛容扒在门口,她总算是察觉到不对劲了,惶惶问道“老爷,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渊把一个小包袱交给她,别过脸“我让心腹带你去找女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回来。”驾车的马夫是他信得过的人,他会保护谢瑛容出城的。
“不,我要留下来”
她挣扎着要下来,被宋渊一把按住“夫人,一路保重。”话音刚落,就把人推了进去,谢瑛容摔了一跤,马车就已经狂
奔起来,空旷的街道上,只有马蹄声在回响。
谢瑛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驾车的马夫突然蹿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块帕子捂在了谢瑛容的脸上,谢瑛容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车夫背起她,趁着夜色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片刻之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队追兵从巷子里追了出来,紧跟着远去的马车不放,直到他们走远了,车夫才背着昏迷的谢瑛容从杂物堆后面走出来,挑了个更昏暗的方向,慢慢走远。
送走谢瑛容不久,羽林卫就围住了宋家。
宋渊负手站在厅中,灯火煌煌,照的整个屋子上下一片明亮,管家领着羽林卫首领走了进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你。”宋渊浮起一丝苦笑,书房里的锦盒被动过以后,他就知道府里的探子不只有那个婢女,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跟在身边十几年的老管家,看来,
从赵敬光登位起,他就已经在所有人身边埋下了眼线。
管家恭恭敬敬道“如若大人不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我当然永远都只是你的管家。”
“是你换了书架上的盒子吧。”那个锦盒是特制的,所以宋渊能很快认出来被人掉了包,“难道皇上不允许臣子有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私事吗”
管家咧嘴一笑,无端有些森冷“不能为外人所知当然可以,可不能为皇上所知,就是大逆不道,更何况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大人应当比我更清楚。”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只是交上去以后,赵敬光勃然大怒,立即命人把宋渊抓起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诈一诈宋渊而已,可惜宋渊比他以为的要冷静的多,丝毫不露破绽。
“皇上还在等着你呢,丞相大人,你请吧。”管家的笑容不再温和,宋渊在羽林卫的押解下进了宫,羽林卫闯入宋家大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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