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可以因军饷不足而闹兵变,官员不行。赵兴受了朝廷的委屈,他可以抗旨,可以闹情绪,其他官员可以对赵兴表现出深度同情,以及舆论支持,但让他们跟着赵兴造反大宋官员的福利太好了,大宋百姓的人均年收入水平超过了二十一世纪的国人,让他们起来造反连梁山水寇造反的同时,还时刻想着招安,想过上平常百姓生活呐
“京师还有传闻童贯出使辽国期间,与辽国逃人马植秘密接触,打算通过马植联络女真人,两路夹击,共同灭辽,以夺回幽燕,为此,河东路军马已经开始储备军械物资,北洋衙门的军船也接到命令,近期之内禁止远航,要停留在港口附近,随时待命”,赵兴望着种师中,漫不经心的说。
赵兴的思维跳跃的过大,种师中一时不适应,首先想到的只是眼前“这就是说,西夏这块土地,朝廷已经调不来其他的军队如今,陕西四路的兵马全在这里了,南阳衙门也用上了全力,河东河北要准备大战,朝廷已经无兵可调,西夏是我们的了,太师,我听说你手头有一支党项降兵,嘿嘿,这些人,跟了些西夏乱兵很相像,他们若是碰到了那些新来的政府使,发生了意外怎么办”
种师中这话表明,作为一个独霸一方百余年的家族军阀,他表面上是君子,文质彬彬的,非礼没视的,实际上他也是个流氓。
他一方面怂恿赵兴,渲染夸大西夏的乱局,另一方面,他还怂恿赵兴用西夏降兵假扮西夏暴徒去沿路截杀那些来瓜分胜利果实的新任镇抚使。
这些都是他赵兴干的,这位家族屹立百余年的老军头,再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纯洁的如同七、八岁的孩子。
赵兴只是微笑,帅范神色愤愤,闾丘观突然插嘴“既然请求朝廷援兵,太师应该立刻前往京城,面见道君陛下”
闾丘观话音刚落,种师中立刻苦起了脸。
闾丘观的建议是既然没有退路了,咱干脆奋勇直前,这也符合太师一贯的性格。种师中已经表明了支持的态度,朝廷也把战场指挥权移交给了小种经略,那我们干脆扔下军队,直接前往朝廷接受封赏。用这个行动向朝廷表明态度,如果朝廷还想动手,一方面要顾忌赵兴扔在外面的军队,另一方面,朝廷有功不赏的恶虐影响传了出去,前线用功的陕西四大经略也要猜疑不定,如此一来西夏就全乱了。
种师中担忧的就是这一点,南阳衙门的士兵都是些灭国无数的骄兵悍将,相比起来,陕西四路军马的灭国经验还不如青唐方面的鞑靼人,这两伙人无论是搜刮的经验还是趁火打劫的水平,都让陕西兵将感到羞愧,而这两伙人也只听从赵兴的命令,其他人根本放不到眼里。万一赵兴在朝廷里有个风吹草动种师中自忖按赵兴在环庆建立的威望,再加上这次在西夏杀出来的威风,万一那时候,没准四大经略还要被士兵挟裹。
帅范摇着头“牵机药”。
传说宋皇室有一种居家旅行必备的密杀药,外界称之为“牵机药”,那位做出“小楼昨夜又风雨,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李唐后主,就是被牵机药毒死的,钱缪的家祖,钱塘王也是如此。帅范是在提醒赵兴,如果道君皇帝把赵兴请入宫中,摆上一顿酒宴招待赵兴,酒里很可能就是牵机药。
喝了牵机酒,不可能马上腰不酸背不疼了,喝酒的那人还有几天的时间,在他与慢性中毒中接受死亡煎熬的时候,朝廷也许会大张旗鼓的表彰他,让他带着莫大的荣誉死去,即使他死亡之后,大家都知道他是被毒死的,也只会发出一声叹息,然后该干啥干啥。
这就是真实的历史,真实的传统。
赵兴犹豫了片刻,站起身来“被动防守确实不是我的性格,我决定了,圣旨一到立刻提交指挥权吩咐儿郎们,都玩够了,该收心了,命令他们立刻回营,把扫荡的任务交给陕西兵马,我们准备打包回家。”
种师中叹了一口气,既然拉不住赵兴,他就准备多争取自己的利益“南阳衙门不差钱,既然南阳的兵力开始集结,那就作为总预备队吧,我鄜延路的兵马进驻盐池,如何”
话音才落,门口撞进来秦风路经略使刘仲武,他急火火的大喊“不行,兴庆府都这样了,我敢才进门看了,沿路的府邸连一根上好的房梁都找不见这我没意见,太师破了兴庆府,该太师享受。可盐州是仅剩的肥肉,凭啥归你鄜延路”
种师中昂然回答“先到先得,我鄜延路离盐州最近,理该由我鄜延路的兵马接管盐州,你秦凤路难道要跨过卓罗和南军司、甘州、西凉府、西平府,去接管盐州你鼻子底下也有几个州,都归你,我不与你抢。”
刘仲武扫了一眼大殿内的官员,寻求支持,他发现殿内除了种师中都是南阳系的兵马,一转眼,他发现扔在地上的那封信函,好奇心作祟,他顺手捡起来,越看脸色越阴沉。
殿中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反应,帅范则不管不顾,起身执行赵兴的命令去了。刘忠武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言辞,小心的说“据我所知,今天这场大战,我们筹备了两年,以南洋衙门之富饶,消耗的军火尚且搬空了库房,这大战才停,小战不断,西北加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