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石弹勉强凑到江边,落下的石子打的宋军士兵的胸甲铛铛直响,大多数宋军一边用手臂遮住脸,一边埋着头向岸上攀爬。
黄河地河滩都是黄土。这些黄土很松软,没有着力点,一脚踩上去就呈现大块的崩塌,而当地的泥石流就是这样形成的,士兵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奋力前进,许多士兵为了行动利索,不得不甩掉黑色地披风,如此一来。他们火红的军服便显露出来。
天德军城墙上的惊叫此起彼伏,以西夏人的智力,他们想象不出宋军怎会从辽国境内向他们发动了进攻,信息地缺少使他们无法做出判断,在他们的惊呼中,夹杂着不少猜测,猜测辽国已经与宋国联起手来,打算灭了西夏。
西夏人在宋国面前是头老虎。但在辽国人面前是头小猫。这个猜测顿时使夏人软了手,城上的攻击稍稍缓和。终于,有一名宋兵轻身翻上河岸,他从河岸上垂下武装带,紧接着,更多的宋军爬上了河岸,大炮也被拽上去了。
城头上的夏兵正在匆忙调遣,宋军站在河岸上,超出了夏军弓箭的射程,而旋风炮的威力又不足,所以他们想调来其余武器,不一会儿,夏军的城头上升起了黑烟,源业平纳闷地自语“怎么回事我军还没有开始炮击呢”
“是火药”赵兴举着望远镜观察着,他回答“这是霹雳火球,配方中含有砒霜,所以那烟有毒,夏军这是想把旋风炮的石弹换成霹雳火球。”
宋军终于开始发炮了,进入攻击位置的冲锋舟竭力与最大射角打出一炮,这一炮飘过夏军的城墙射入城中,掀起一片烟柱。
“好,能够打到城里就好,命令各船依次发炮,用火力压制城内。”宋军这一炮仿佛拧开了水龙头,城墙上顿时飞起了无数的瓦罐,那些瓦罐飞到空中的时候都冒着浓烟,有的瓦罐射的远,勉强打到江边,但更多地瓦罐却没有够上宋军在岸上地士兵。
岸上的宋兵还在忙碌着,他们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进水的炮膛,不断的有士兵从船上拆下木板,在岸边铺设一条木板路,稍停,一个冒着浓烟的瓦罐滚落在船上,瓦罐居然没有碎,一名宋兵起脚将这个瓦罐踢入江中,顿时,黑烟止歇。
夏军的反击软弱无力,但相持许久,终于夏军人品爆发,一枚瓦罐正正的击中了一门火炮边忙碌的士兵,砰的一声闷响,瓦罐碎裂,随即,一股硝烟升起,火光卷住了那名宋兵,使他成为一名火人,这名士兵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发觉无法扑灭身上的硫磺火,他一个鱼跃,纵身跳入江中。
江水中,那名着火的士兵还在挣扎,他拉住了一具夏军的尸体,勉强在浅水中扑腾,此时,岸上的宋军不管不顾,奋力发炮。
轰第一门炮炸膛了,炮边躺到了一片人,但紧接着,血泊中爬起几名宋兵,他们向其余的火炮跑去,帮忙他们固定炮位。
轰第二门炮打响了不光西夏人人品好,宋军的人品也不赖,这一炮击中城墙,似乎落入西夏人的火药堆中,炮弹才一落地,西夏城墙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夯实的城墙仿佛流沙一样流淌到地,城墙上,更大的爆炸声响起,江水都在颤抖。
岸上形势紧急,江边炮击的宋船也不讲究队形了,他们不间歇的向城中发炮,炮弹时不时地在城中激起一股股烟柱,而此时。夏军已经失去了反击能力,岸上的宋军终于架设好了火炮,开始向城中炮击。
炮声响个不断,赵兴不停的用望远镜扫视着城中腾起的烟柱,此时,城中已经燃起了大火,整个城市上空都笼罩着黑烟,黑烟向江边飘散。又立刻被江风吹的若有若无。
赵兴举起手,感觉一下江风,嘴里还嘟囔“二月春风似剪刀,清明节前的风,又寒冷又干燥。”
稍停。赵兴继续举起望远镜眺望城中,嘴里还难以置信的问“铁鹞子呢负赡子呢步跋子、标牌军都在哪里,这里可是边陲重镇”
源业平回答“按西夏的记载,西夏方面只在右厢甘州路驻兵三万人。以备西蕃、回纥;在贺兰今宁夏银川西北驻兵五万,天德军这里只是一个哨所,何况西夏是辽国地属国,从没有跟辽国打过仗,故此城中没有多少军队。”
赵兴点了点头,一摆手“我先走了,留那十艘冲锋舟在这里,接应岸上的人。”
赵兴的战舰在江心中调头。继续向上游驶去,在他身后,炮声依旧隆隆响个不停,直到当日夜间,赵兴依旧可以听到草原上回荡的炮声,远处,天际间,天德军已经像一根火柱。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它的火光映红了东侧的天空。
此时,军官来汇报“太师。先锋舟已抵达河岔口,前面就是河套,东侧是主干流,水位较深,直通黑山威福军司,西侧是枝干流,水位较浅,但沿途没有大的军镇。请太师下令”
所谓“河套”说地就是这里,黄河在这里出现分支,形成一个口袋型的地域,两股河道之间是数个县城,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五原城,而黑山威福军司就设在主干流上,并在主干流边修建了著名的兀刺海城。
“进入北套,目标兀刺海”赵兴下令。
落日的余光中,闾丘观翻开地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