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你那个自来火显摆,官家认为正月动兵不祥,它就是不祥,没有任何借口。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赶快跟辽人谈和,而后撤回南岸,等待官家下一步的诏命。”
赵兴想了半天,无可奈何地将打火机抛给源业平,回答“你说得对,惯性思维下,人哪怕享受着打火机的好处,依旧相信木生火。金不能生火,哪怕他们手中就是反证好吧,我原本想着你来了,我该撤回南岸,既然这样,我们就逼辽人过来和谈。
别的事情我不拿手,逼人谈判这事已经做熟了,好了。儿郎们。收拾收拾,准备拔营。我们去辽人那里窜窜门。”
源业平一挺胸“我不想留守此地帅梅州去了南岸,我应该紧随大人,大人,这临时营地让萧氏兄弟留守也就足够了。”
赵兴看了一眼潘大临,命令说“把伤兵、物资先运回南岸,潘兄,朝廷已经赦免了老师苏东坡,诏书在我怀里揣着,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广东,亲手将诏书交给老师,再护送老师北上。”
潘大临咧嘴一笑“我刚才说了,我是从广东来的,听到你在黄河,我在登州登了岸,在真定府遇上了蒋大人坡公已经知道了朝廷赦免的消息,他打算明年开春上路。
坡公还听说范纯粹回守环庆的消息,特地做了一首诗让我送给范大人,诗曰才大古难用,论高常近迂。君看赵魏老,乃为滕大夫。浮云无根蒂,黄潦能须臾。知经几成败,得见真贤愚。羽旄照城阙,谈笑安边隅。当年老使君,赤手降於菟。诸郎更何事,折箠鞭其雏。吾知邓平叔,不斗月支胡苏轼送范纯粹守庆州。”
潘大临摇头晃脑吟诵完苏轼这首并不怎么出色的应景诗,咂了几下嘴,似乎品味了一番,旁边的源业平已经听痴了,他眼中放出地光芒比潘大临还迷醉,嘴唇不时蠕动,似乎在背诵这首诗。
等潘大临回味完,他感触的叹息一声,说“我来的时候坐的是陈不群的船,他已经回防广东了,顺便带回了朝廷地消息、你的消息,听说我要北上找你,他还特地调了两艘大战舰好大的船哟”
赵兴催促“说重点,说重点。不要把话题越绕越远。”
潘大临茫然的瞪大眼睛“重点是什么呀,重点坡公已经知道朝堂地消息,但因为没有接到朝廷诏书,所以他打算再等一等。坡公说贬谪岭南多年,还没来得及浏览一下当地的风景,现在是无罪之身了,正好四处游玩一下,写几首吟颂的山河的诗
啊啊,坡公的每首诗都足以流传千古,恨我受人所托只能赶着来找你,却不能于坡公身边聆听佳句,大憾,大憾重点是吧好了好了,我随船给你带来了数万斤火药,还有一千杆新式火枪,帅梅州帅范正在南岸盘点。他说等黄河冻硬了,他就过来接应你。”
赵兴转向蒋之奇“蒋大人,我们别做意气之争了,等黄河结冰后,我的补给恢复了,我就提兵向前,逼迫辽人与我和谈,争取在正月前与辽人重新达成协议。不过。我记得这样的和谈大事,应该有礼部的人主持,蒋大人是不是送信回去,让朝廷派一个礼部官员过来”
蒋之奇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堆朱雀军地参谋匆匆跑来,一见赵兴,也不管还有其他官员在场,大声嚷嚷“大人。确认了确认了刚才几名士兵出营去搜索辽人伤兵,找到了一名辽人军官,得到确认消息对面的正是崇义军节度使为韩资让,广顺军节度使为御史中丞韩君义二韩都在,韩君义受了重伤。说是被我们的炮击惊了战马,坠马受伤。
还有,辽人地参知政事、汉人行宫都部署赵孝严刚刚病逝,现在辽人那里做主的是枢密副使王师儒。”
蒋之奇怅然若失“赵孝严赵大人死了。王师儒开始独挡一面,没想到啊,昔日一见,今日天人相隔,物是人非,咦吁兮”
赵兴好奇的扫了一眼蒋之奇“蒋大人认识赵孝严、王师儒”
蒋之奇点点头“我曾经出使北国,当初负责接待的就是这两人,赵孝严大人道德文章。令人仰慕;王师儒大人好学不倦,北国人物,也就这两个人出色。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赵兴点点头“我听说这两位大人也是中都儒学名家,认为辽国才是中原正朔,而我朝只不过是南夷,是辽国的臣属国,蒋大人敬仰此二人。难道也赞成他们地主张”
蒋之奇憋了个脸红。他说不出话来,只好借咳嗽掩饰。
赵兴只好挥挥手。命令士兵腾出一间帐篷来,又对蒋之奇安排说“蒋大人,北风寒冷,你先去暖帐里安歇,我跟参军们商量一下这仗怎么打,等商量好了,我再去请你。”
蒋之奇点点头,借咳嗽掩饰,赶紧随着士兵走。在他身后,赵兴冲着蒋之奇地背影轻轻摇头。潘大临好奇的问“赵兄,怎么了,那位赵孝严我也听说过,听说苏辙苏大人出使辽国地时候,接待苏小学士的也是这位赵孝严大人。”
赵兴望了一眼源业平,叹息的说“一个人想要改变世界,真难。我原本以为撤了章惇,朝堂上会好一点。没想到上来的陈瓘也是个两眼里尽看到权的酸儒,而这位蒋之奇,却是个老滑头兼老骗子。没有正义感,没有正确是非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