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冒着毁家的危险,五百倍的利润,谁不肯干。 宋时明月301
便是地方官员对这种事也是尽量蒙骗着,因为在朝廷来说,万国来朝那是祥瑞,指引一位朝觐使者过去,地方官在考绩上会得到卓极,会顺利升官,这种荣耀事的参与者是要将此事写入墓志铭向后辈被夸耀的。所以地方官员明知道是假的。也愿意向朝廷引荐。
在上下配合下,只要一位陌生的商人来到广州,没有携带我大宋发放的船引与贸易许可,舌人为了将这船货物销售出去,而后抽取佣金,会指导他冒充朝觐使者,地方官员也会积极配合于是,我华夏被蒙蔽了三百年”
赵兴还没有说的是。我华夏还将继续被蒙蔽七百年。因为孙琮即使知道了真相,限于官场潜规则,他也不能说,而赵兴也不敢随意揭开真相
这恰好是他想办一份海事新闻报地初衷。
“原来我们的朝贡贸易,都已经被番外各国当作傻瓜贸易、白痴贸易,三百年了”,孙琮轻轻叹息“这事牵扯太广,理藩院归礼部掌管。历任礼部尚书多有做丞相者,这事掀开了,上下三百年,凡做过礼部尚书的人都不好受,因为他们都成了天下笑柄
离人。这个问题不要再谈了,你刚才不是已经奉汤送客了吗,我先告辞了,两三天后。等我见过几位察访使,我们一起动身去大理。”
赵兴叹息着说“优势文明的魅力在于创造,唯有创造才能保持优秀。我们在石器时代创造了朝贡贸易,原本这种贸易方式是想在效率低下的石器时代,以国家力量促进货物流通,但现在进化到了铁器时代,社会分工越来越细,生产力水平越来越高。我们也应该适应这时代,创造出新的贸易方式。
我以为,贸易的事情归市舶司我在广州就是这样做的;而外交地事情归朝廷礼部,朝廷不应该再维持石器时代的贸易方式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没用,礼部大人的岩石脑袋,你我撼动不了请喝汤。”
孙琮举起二陈汤一饮而尽,生怕赵兴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慌慌张张的起身告辞。
等孙琮走后。赵兴翻手从桌案上取出一张信笺,这张信笺自孙琮进来后一直反扣在桌上。现在它被赵兴拿在手中,低声诵读着。
这张信纸上写着京城轶闻,首先是小皇帝的身体状况,刚才赵兴与孙琮交谈时所说的资料都写在这张纸上,信纸的末尾写了一段无聊地话月末,皇宫失盗,开封府罚铜,窃匪疑是丐帮弟子。
赵兴哈哈一笑“张田回去以后,肯定要担任阖门使皇宫守卫,这下子,他卷到漩涡里了。”
看完这张信笺,赵兴就手划着一根法烛,讲信笺焚毁他并不知道,信末这句看似闲闲的一句话,却是宋代十大谜案之一,在皇宫森严的警卫下,不知有多少人竟然神秘的潜入宫中,盗窃了大量财物,而后又神秘消失,这一谜案一直未曾破解,随后导致了小皇帝亲信太监冯世宁从太尉官职上罢免,随后宫中空虚,随后也导致了小皇帝的“死因不明”。
两三日后,孙琮与广东走马承受文勋、察访使王颖交流之后,动身前往广西,准备与广西那二位交换情报,顺便也恭送张田上京担任枢密副使地官职,赵兴作为陪同与他共同动身。
那条仿造“特洛伊木马计”修建的“铜钟大道”非常宽敞,这是一条六车道大道,赵兴仿造现代交通法则,规定了右行原则,右边三条大道分别是快行线、慢行线,最边一条线是事故线和人行线混用,孙琮坐着中型旅行马车行进在这条大路上,透过马车的琉璃窗,兴致勃勃的观察着沿路地风景。
在宋代琉璃已经被称为玻璃了。在明亮的车窗下,孙琮坐在车尾,面朝行进方向;对面坐着赵兴,背朝行进方向,赵兴的身边还蹲着一名昆仑奴,他用小扇挡着酒精茶炉冒出的烟尘,茶炉上咕嘟咕嘟的煮着香茶,让这个车厢飘着豆蔻的味道。
孙琮看见赵兴也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他诧异的问“离人也没走过这条路吗”
赵兴点点头“这条送钟大路是为大理国送终地,在此之前,我要求官员们尽量不要踏上这条路,以免引起大理国的警惕。你不知道,现在这条路上走的都是货用马车,而以前这条路上走的都是信徒。你不了解信徒地执着。他们为了将铜钟送入大理,简直是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修筑这条大路,这条路的修筑过程中,因为火药用量掌握不足,有一万三千名信徒为之献身。
信徒的狂热令我震惊,我常常在想,我们送入大理地这口铜钟。不仅仅是景教教徒地虔诚,其中还包含我大宋百姓的创造力,这是源于我大宋地文明,什么时候,我们地百姓对我们的文明也有那种信徒般的执着,如此,你我也不愧为一名大宋人了。”
赵兴谈的话题过于高远,孙琮听了几句。听不懂赵兴话中的含义,听不懂赵兴话中透露的哀伤,他的目光已被迎面来的车队所吸引,迎面地车上拉的都是石头,沉重的石头压的车辕很低。有一辆车车轴已被压坏,正歇在路边修理,孙琮盯着这辆马车,好奇的问赵兴“石头。怎么拉石头,我大宋缺石头吗,需要从大理拉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