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他遭到最残酷的迫害,租房子被人驱赶、住庙被人拆庙、最后不得不借宿于城头戎楼,然而即使处境如此窘迫,前来那座漏风漏雨的戎楼请教学问的学子仍络绎不绝张来最后死在那座戎楼里。
跟随的衙役们面对这种情况目光尴尬,万俟咏在旁边看赵兴的脸色不对,他抢先钻进小庙,向庙祝解释赵兴是来拜访庙中客人的,顿时,庙中平静下来。苏迟兄弟赶到庙门口迎接赵兴,一见面,两兄弟嚎啕大哭。
赵兴沉默了片刻,便招呼两兄弟起来“你父亲苏三丈曾在我那里存了点钱,我在颍州给你们买了点田地和产业,回头我的人会来这里帮你们收拾一下家业,你们兄弟二人快点起来,我时间不多,咱需要把正事赶快办了。”
赵兴接着转向那群衙役,询问“颍州城那七座宅院,最大的一间在哪里,领我们去。” 宋时明月260
衙役们立刻动身,赵兴一挥手,他带来的那一百号人钻进了小庙,不一会儿,每人搬点东西,苏迟两兄弟的财产都搬上了马车,两人被随从们搀上马,一路赶往新家。
这套新宅子是昔日一位颍州官宦留下的房子,前前后后有五进大院,一百多座屋子,屋里的家具已经被搬空,赵兴路过家具店的时候,顺便让家具店送来了成套的家具,人多钱多,当晚苏迟的新家就收拾好了。
赵兴将今天从府衙里获得的那一叠文书取出来,点算给苏迟两兄弟,叮嘱“我在颍州不能停留过久,否则会给你们带来灾祸,我明天一早走。这里总共有三块土地契约、七座大院,加上你们原来的那三百亩土地,我想养家糊口也足够了。
这个月底有一些环庆老兵来,他们都是伤残老兵,但各个能打会拼,我在京城留下话,交代他们派五十个人来你这,以后你庄子的安全就不用愁了。
州里的衙役我已经打点好了,府宗大人那里也递下话,我留给你们的这些地产虽然零碎,但你们两兄弟此时千万不要分家,越在这种时候越要团结起来,把这份家当经营好”
苏迟兄弟再三拜谢,老大苏迟今年29岁了,他处事稳重,见到赵兴行色匆匆,便关切的问“兴哥这时候来我这里,恐怕御史们不肯放过”
赵兴一摇头,不以为然的说“想当初章惇贬谪的时候,我也招待过他,你说别人报告章惇我又招待了罪官家属,他会怎么想”
苏迟一边点着头,一边回答“如此,兴哥最好还是明天走,这几处房产田地我明天就去找衙役交接。无需兴哥出面了。”
赵兴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们两个大男人,父亲不在身边,若连这个家都撑不起来,会让我很失望。所以我也不打算教你们怎么管理家业,颍州是个大城,人口众多,书院林立,来求学的学子甚多,剩下的几个小院你们隔一隔出租给学子,手头有点活钱,剩下的就是经营土地了,这些我就不管了,我再给你们留下两千贯,让你们度过这青黄不接的时候,今后我在南海,路途遥遥的,就顾不上你们了。”
苏迟兄弟再三拜谢,赵兴说到做到,第二天他出面打赏了衙役,等苏迟兄弟跟着衙役去接受田产,他又细心的给两兄弟留下十匹战马,便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今年是1094年,七年灾害的最后一年,大宋朝熬过了这段持续七年的天灾,田土上可谓满目疮痍,颍州虽然没有出现大规模逃荒现象,但想必这种日子不远了,因为天灾刚去,人祸又来。
在颍州兜了个圈子,赵兴又回到了运河边,早已等候他的船队将他接上船,开始一路赶回家,此时他船上又多了一个人苏轼的二儿子苏迨。
这时的苏迨应该被称作苏鼎,苏家兄弟父亲是用“车”字旁命名的,孩子都用“走车”旁。苏迨这一年改名苏鼎参加了科举,考中当年联科捷进士指乡试中举后第二年考中会试进士,被授朝奉大夫。原本他要直接进翰林院的,但因为他上了一份奏章,替元祐年间的政策辩解,被贬“参广东学政”,也就是广东省教育局副局长。
原本这职位苏鼎不会当太久,他人还没有走到广州上任,有人已经向章惇揭发苏鼎的身份,章惇暴怒。但他的怒火已比原本历史上的怒火要轻微的多。因为赵兴已取得了广州官位,章惇觉得即使苏鼎再去了,也不差他一个。犹豫了片刻,他忍下来了这口气,装作不知道此事。
经过宜兴的时候,赵兴再度上岸停留,那里滞留着苏轼的三儿子苏过。在原本的历史中,苏过滞留宜兴半年多,才凑足了路费赶到惠州陪伴父亲,而现在他滞留宜兴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与苏遁决定谁去陪伴父亲,谁来看管常州家业。
此前,苏鼎一直待在常州帮助苏轼经营常州那片田庄,他是从常州考出去的。父亲贬谪后,他本想变卖了部分家产,带到惠州当作苏轼的生活费。但现在由赵兴出面,他不用变卖家产了,剩下的就是要在中原留下一个根亦即留一份产业作为退路。
两兄弟中,苏遁今年虽然只有十一岁,但只要苏遁留在常州,赵兴肯定要出手照顾,远比苏过留下要强的多。况且苏遁一直身体较弱,不适合去南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