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在山坡最高处,修建那座铁炉堡的工人也足有一千五百名,而且都是精里壮的汉子。他又听说赵兴擅长组织调动人手,敢在宋代进攻一位组织学专家的住宅,谁吃饱了撑的,想找死。
窗外确实有打斗的声音,劈劈扑扑的拳拳到肉。章惇疑窦丛生,但屋里的两个倭女还在不慌不忙的嘬起樱唇,专心致志的吹凉勺子中的热粥,她们这种不慌不忙的态度让章惇紧张不起来,他很沉稳的站起身来,背着手,一脸慈父的神情叮嘱儿子“莫慌,待为父去看看。”
章惇他们住的是客房,这栋房子在半山坡上,嘈杂声隔着赵兴那栋房子,从山坡背后传来。章惇背着手,不慌不忙的向吵闹处走去,才走几步,他陡然止步自己仿佛又忘了什么
豁然回首,正见山花烂漫。
一夜之间,满山的花树全都开花了,那些花树有好几个品种,有青肤樱,树皮粟褐色,叶如披针,花似重瓣,白色粉色;有彩霞樱花,花朵很大,玫瑰色,密密的花枝从树顶劈下,宛如一道彩霞
一夜之间,樱花迅猛地开放。开的艳丽而灿烂,带有一种挣扎中的绽放,似乎唯恐错过了好时光,才拼尽一口气,将毕生积蓄的美丽一起绽放。
它突如其来,势不可挡。然后在风中坠落。没有任何留恋,仿佛是花吹雪。那一片樱花树林一边绽放,粉白的花瓣还在不断地坠下。
突然想到,这也许是最尽情的花朵。因为它早死,就象某段奋力拼搏的人生,没有机会变坏。所以留下一生的回想。
也许悲凉。却是美的。
微风轻拂,满树的花瓣随着微风飘舞,花瓣雨下,一名素白唐装的男子披散头发,手里持着一副折扇,神态痴迷的在花树下徘徊,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在作诗。
那人章惇认识,正是那位秀美的倭人源业平。
章惇被此情此景吸引,禁不住走了一会神。才想起两句诗,又记起儿子在房里等答案,他便紧赶了几步,走过赵兴的屋子,来到了山坡高处。
山坡在这里拐了个弯,开始向下。下面是一片绿草地,有些地方人践踏的多了,已经露出光秃秃的泥土。从这个坡的侧面,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的城堡石墙,都零零星星的站满了人,他们正挥舞着各种器械,似乎在锻炼身体。管理过军队的章惇认出了那些器械基本上与军队有关,都是些类似于石锁石杠的锻炼力量的器械。
草地中心最显眼的是赵兴或许是一个类似赵兴的巨汉。因为他穿着全身铠甲,连面部都罩在铁甲内,只见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手持着一个圆形盾,另一手则手持一杆长矛,来来回回从坡底跑到坡上,再从坡上跑到坡下。
每次跑到坡顶时,赵兴总是用盾牌挡住身子,另一手则将手中的长矛用力朝前刺去,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但赵兴仍在坚持。
反复看赵兴重复这一单调的动作,章惇都为之抓狂了,终于,赵兴的动作有了点变化,只听他长矛尖端处发出叮的一声响,好像刺中了什么。章惇仔细一看,发现半空中吊着一个铁环。
那铁环随风飘荡,赵兴每次纵马来回,都在努力把枪尖刺入环中,这次他终于如愿了。
长枪顺着铁环空隙处刺进去,快马奔跑的速度过快,赵兴似乎来不及从环中抽出长枪,他随手弃着长枪,头也不回的快马驰过。等回到坡顶,他右手又多了柄弯刀,这次他纵马跑来跑去,反复在用弯刀砍那枚铁环于是,单调的动作重复了又重复。直到马刀砍中那枚铁环。
章惇看了半天,都忘了回去安慰自己的儿子。等赵兴这次丢弃了弯刀,他跑到坡下,翻身跳下了马。而后,他的弟子骑着一匹马上去,重复着赵兴刚才的动作。赵兴则站在原地,观看别人打斗。
正在打斗的就是章惇昨天看见过的那几名藩人武士,他们八个人分成四队,相互拳脚交加,拳拳到肉。章惇原先在房间内听到的打斗声就来源于此。
在这群高山武士周围,还有几个赤着膀子的人在举着杠铃玩耍。
赵兴解开了铠甲,摘下了头盔,他看了一阵那群高山武士的打斗,发出一声恶叫,跳进圈里更那群人打斗起来,打到半中腰,他仰脸看到孤零零站在山坡上的章惇,一愣神间,被两名廓尔喀武士压在身下,死死的不能动弹。
等赵兴拍地认输,两名廓尔喀武士松开他,赵兴大汗淋漓的跑到章惇跟前,见面先问安“章老子,文谷兄醒了吗”
章惇答“离人的手段果然不凡,吾儿吃下药就不再拉痢,刚才醒了,吃了小半碗粥。”
赵兴也不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他接过倭女递上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请章惇先行。
转过山坡,章惇又指指满山的花树,赞赏的说“你昨日回来,今日满山娇艳,却说花也识主,迎君而开,甚令人喜”
赵兴凑趣说“不如说此花特特为章夫子开,章老子昨日来到我府上求病,今日文谷兄醒了,漫山花开,岂知它不是为大人贺”
章惇心花怒放,仰天大笑,笑完,又指指漫山的花树,问“这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