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斤铜钱大约十来贯而已。如果筐子里夹杂了一些金银币,那么这筐钱价值大约百贯。那这笔钱当做地下工作一年的酬劳,倭女满意,赵兴也满意。
几名倭女出了地下工厂,她们放下筐子,向赵兴再次叩头感谢。
按规则,她们还有一份按产量颁发的奖金,然后由赵兴承担路费,送她们前往天朝京城汴梁进行十日游。随后,是打算回国还是借“度种”逗留,都由赵兴安排。赵兴坦然接受她们的叩拜,焦触接着领她们去拿奖励、并记录她们的要求。
倭国女人能吃苦,待在地下干一年,居然无一声抱怨,反而为此感激不尽。因为相比国内倭国国内,男人是不干活的,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战斗。所以,无论现代与古代,地里家里的活儿都是女人的,男人则在外挣钱。
倭女走了,屋里清静下来,陈伊伊的欢笑声便显得格外响亮。赵兴顺着声音爬上三楼,见到阿珠与伊伊都在阁楼里,她们推开房间的窗户,露出半个身子在窗前,一人举着一副单筒望远镜,眺望着江边码头。
“我喜欢这里,我喜欢这个房子”,陈伊伊看到赵兴来,她挥舞着望远镜跳着说“我们今后就住这里吗我要住阁楼你瞧,刚才我看到一艘船进港,那是我们的船吗怎么船上没有挂红旗,还那么破旧”
“这是倭女宿屋”赵兴从阿珠手里接过望远镜,走近窗前观察那艘才进港的船,并继续说“我们的屋子应该在旁边,阿珠,这几年难为你了,我们都搬出去吧,我回来了,这里无需人守了。琴县主安置了吗”
正说着,码头上那艘船映入眼帘,吓了赵兴一跳。他擦擦眼睛,仔细一看那确实是他的船,但它仿佛才从地域归来。程阿珠不知道船原来的模样还好点。赵兴知道,所以被船的惨象吓了一跳。
那是一艘三桅船,但现在船的前桅已经消失,尾桅也断了半截,船身虽看起来很完整,但船上楼台,指挥塔,舷窗处处透着被蹂躏的气息。比如船上所有窗框都用破布罩着,原先漂亮的窗纱已找不见踪迹。
甲板上的船员似乎也有点垂头丧气,他们懒洋洋的做着进港准备,有的船员还用绷带包扎着,一幅残兵败将的形象。
赵兴他放下望远镜,吩咐阿珠“你俩赶快收拾房子,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阿珠赶紧乘空回答赵兴的问题“琴县主安置在我们左边屋子,官人,你回来直接去东侧那座小楼,我们住哪儿。”
赵兴一边跑一边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船在南海附近遭了风暴,好在船员经验丰富,才行到风暴区边缘,感觉到风力不对劲,就做了处置。为逃出风暴区,船员砍断了前后桅杆,还抛出不少货物以降低船的重心。也幸好船才在交趾补充过,补给充足,所以冲出风暴后,它一路不停地驶入杭州。
“回来就好,那些货物值不了多少钱,人最重要”,赵兴淡淡安慰船员。
他说的轻松,但实际上这次可谓损失惨重。船上装的货物,重量轻的、怕压得都在上面。上面船员们为了降低重心,将最上层装载的象牙、玻璃、玳瑁、珍珠、香料大都抛入大海,然后又抛掷了不少铜锭。现在的船虽然装了半船货,但贵重货物丧失了八成,价值已十去其九。
船员的安置进行了两天,活着的治伤,遇难的抚恤。运来的货物也要卸载。赵兴才回家就陷入忙碌,而现任杭州太守揭枢也来凑趣,他听说赵兴领了官诰回家,立刻登门拜访。
揭枢可谓少年得志,二十多岁就当上了知州。因为他以前曾与苏轼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此后逢人便自称苏轼的学生,见了赵兴,他开口自称“师兄”“师兄,你看,杭州最近天气越来越热,自开春以来滴雨未下,百姓们议论纷纷,师兄可有什么办法”
天不下雨,赵兴能有什么办法。
揭枢来之前,赵兴还在纳闷。据说,进士及第衣锦还乡时,是新科进士们最发财的时候,无数乡人拿着田产来投充,希望托庇于进士们下,减免纳税服役。而乡绅也要赠送喜钱做感情投资。但他回家这几日,居然一个送钱的人都没有。他这里闲得发慌,想必周邦式数钱数到手抽筋
好奇怪。好命苦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他被排斥了
赵兴张嘴,无声的笑了一下,反问“平仲揭枢的字有什么打算”
揭枢扫了一眼周围,脑袋里组织着语言。
赵兴是在庭院中迎接揭枢的,这样做虽然有点不符合迎客礼法,但谁叫揭枢自认为是师兄弟呢如此做,恰好显示两人的通家世好。
此刻,在赵兴身边,一群工匠正在给一座城市水钟做最后的修饰。
中国有城市水钟吗有北宋时代恰好是它最流行的时代。目前,大多数宋代城市里都喜欢竖立这玩意。这就是流行,是时尚
据说,这玩意儿是宋仁宗时代,有个叫燕肃的人发明的。这种中国版城市水钟,名为“莲花漏”。仅仅用了年的时间,“莲花漏”风行大宋各个州,成为各个州县的城市计时工具。有宋诗“一日和鸣十二时”记述的就是“莲花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