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雏菊,怎么进行画面布局,由你设计。”
那名倭女一把从别人怀里夺过靴子,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用力答了一声“是”
而后她小声的说“我也要。”
听到作画,李公麟与米芾立刻眼睛一亮,异口同声的问“油彩能在皮子上作画画靴子真是匪夷所思,那女娘,你也会作画”
其实,赵兴刚才当面吩咐倭女画靴子,本就是对两位大师的一种引诱。这时代人们有在衣服上绘画的习惯,当然也能想到在其他物品上绘画。
等两位大师一开口,赵兴忙向双方引荐“这位倭女学的可是唐画手法,簪花仕女图你们见过吗真见过什么时候偷出来让我也看看好吧好吧,偷不偷的问题回头讨论,接着说靴子
用艳丽的色彩描绘繁复的场景这是倭国从唐朝人那里学到的手法,她们称之为唐画,充满了簪花仕女图的风格。倭人还发明了可以绘制在布绢上的彩墨,这次我要让她们试试在靴子上作画红靴子配黄雏菊,再加上绿色的枝茎,想必那双靴子会美不胜收。”
两位大师迫不及待的说“快动手,让我们看看”
那名倭女的名字是赵兴起得,比上酸菜的“翠花”好多了,赵兴顺水推舟呼喊着对方“翠依,这两位可是我天朝的国手,你可要好好跟他们学。”
米芾、李公麟不走了,当夜他们就宿在赵兴家中,与那名倭女一起探讨绘画的手法。
两位大师与那名倭女只顾兴奋地谈论,这时,已被程夏唤醒的靴店老板之子两眼闪亮,凑在他们身边拼命记忆讨论内容,赵兴屡屡呼唤都没得到反应,气得他跳上前猛敲对方的头。
“拿着这是海豹皮,这种皮子做鞋,既轻软透气又防水;这是小水牛皮,只抛光没染色;这是海狸皮你做的这双靴子靴筒太高。天快回暖了,这么高的靴筒穿不住,新靴子要将靴筒砍去六成高度,再照这个高度给苏学士家两位夫人都订做一双短靴。另外,给苏学士、我的学生和我都制作些短平底靴,式样我告诉你父亲了。
依旧是那个价格,两天完工。两天后,我这里的女人都去你那里定做鞋,每人一双”
赵兴交出的不止是海豹皮,还有各种各样的兽皮,甚至有带着动物兽毛的不知名裘皮。由此,靴业打开了一扇新大门,因为这靴子制作的技术门槛并不高,各处靴店马上出现一大群跟风仿制者,各类新面料也花样翻新,倒让1087年的春天显得更姹紫嫣红
当天晚上的宴会,陈师道与李廌都不在,他们去拜会离开贡院回家的苏轼。赵兴为了避嫌,当晚并没有登门。等到第二天白天,据苏轼传来的消息,判卷工作仍未结束,师兄张耒还在奋斗。苏轼传话,叫赵兴不要报过高的希望,估计取中名次不会过高。
这句话同时意味着赵兴考中已不成问题,但为了避嫌,苏轼与张耒会将赵兴的名次压的很低。
这其实是宋代、元祐年间以前的一个科举惯例,参加别试的生员名次都很低。主考官们为了避嫌,甚至把其中的状元名次硬拉到榜单中央宋代有几位熬夜看书家就是这样痛失状元头衔的。
经过一夜的讨论,第二天,那双靴子被摆在赵兴面前它绚丽夺目、光彩照人地摆在桌面上,风情万种,令人顿觉满室生辉;红色的靴身绚丽艳美的如火焰,如绽开的红唇,欲醉的媚态让人神往;而黄色的雏菊清姿娉婷,傲骨凌霜,抱香枝头,以其不同凡响的清雅唤起人们的肃然情思
程阿珠早早就充满期待地守在赵兴身边,此刻见到如此完美的靴子,却没有着急去穿在自己身上,她反身紧紧抱住赵兴,两眼闭起,珠泪滚滚她知道自己不是在悲哀,但为什么总止不住热泪。
陈伊伊看到这么美丽的靴子,嫉妒的快要发狂,她抓起一把昨日买得爆米花,嘴里嚼的噼啪直响。如果不是现场的气氛不适合开口说话,估计她也要出声索要一个。
李公麟、米芾也在沉醉地看着那双靴子,昨晚忙碌时他们已觉得画出来东西的很美,但他们没想到,这玩意摆在光线下,万众瞩目中一亮相,竟如此美艳,美艳的令人窒息。
那群倭女也早早等在屋内,等待她们姐妹的杰作,连胡姬都闻风而至,现在她们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双红靴子,想象着自己穿上时那凌波微步,翠碧摇曳、翩翩娉婷
赵兴上下打量着那双靴子,他没想到两位大师一联手,竟然能造出如此的旷世杰作,许久,他仿佛怕惊动沉睡的精灵,压低嗓门问“知道它为什么如此美丽”
“是因为红色配上黄色”,倭女翠依总是从颜色上着眼,所以她的回答不脱本色”这两者颜色对比分明,所以夺目。”
“哼,我俩联袂,能平凡得了吗”米芾得意洋洋。
“我也很满意”,李公麟语气谦逊。
“除了颜色,还有比例拿尺子来”,赵兴吆喝道。
“咦,什么意思,难道你能用尺子告诉我们它为什么美”米芾不悦地反问。
“当然人世间所有的美丽都能用尺子量出来。且让我告诉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