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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眨巴下眼睛,貌似对方的话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对方很喜欢结交一些喜欢枪棒的人,自己在太监中是个异类,所以名字被人传入对方耳中。
童贯之所以有这样的领会,是因为赵兴的个头在这时代是位“巨人”。这样的人舞文弄墨,反而让人感觉很别扭,他要是扛起一把大刀,那才让人瞅的顺眼。
送别童贯之后,赵兴返回屋内。程阿珠已经兴奋的将圣旨收起来,打算拿回家共赏。赵兴却不以为然,他的脑海里依然盘旋着那个疑问“宦官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童贯怎么来到苏轼家难道这就是宿命的相遇吗”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沉思片刻,记起还有一位访客,便抬脚向秦观房中走去。
人才走到后厅,便听到厅里那位访客在吟诵诗词“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吹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赵兴止住了脚步,这诗词他有点熟,似乎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他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那首著名的“床下诗”吗
这人是周邦彦,传说他跟妓女李师师关系暧昧,而李师师的另一个姘头更加赫赫有名,他是大宋朝的皇帝宋徽宗。传说周邦彦有一次正在跟李师师私聊,没想到宋徽宗闯了进来,周邦彦无奈,便躲入李师师床下,就这样苦挨了一夜。那句“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就是他在床下窃听的私聊记录,李师师当时用这句话劝导宋徽宗留宿。
传说,这首词传出去后,宋徽宗咋看咋不对劲,他觉得自己没进行过“第三方通话”,怎么私聊内容流传出去涅,叫来李师师一问,知道那名暧昧男当时正躲在床下,他勃然大怒,便把周邦彦轰出了京城。
而后,李师师前去送行,回来眼泪汪汪,宋徽宗一时心软,又特赦了这名床下男
这段情节写在水浒传里,据说,宋江那厮自认为自己的文学水平赶上并超过了周邦彦,所以他也去钻到李师师床下,并在床下吟诗一首,准备跟周邦彦的床下诗较一较长短这段情节格外猥琐,所以赵兴记住了。
周邦彦来访者居然是周邦彦,可现在哪有宋徽宗哪有李师师
见到高俅后,赵兴私下里问过端王的事,这位端王刚刚被封,现在也就是5岁小屁孩一个,以此推算,估计李师师她母亲还没出生。
我又被历史给忽悠了赵兴感慨着走进会客厅,主座上坐的秦观,旁边是两名相貌相似的男子。三人正凑在一起谈诗词,谈的满脸潮红。
见到赵兴进来,秦观赶紧给他引荐这两人“离人,你回来了,快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太学生周邦彦、周美成这位你更该认识认识,他也要参加今年的科举,邦彦的弟弟邦式,字南伯。他俩是你同乡,你该认识一下。”
宋代,钱塘是县,隶属杭州管辖,所以秦观以为俩人原先应该互知但他们确实互不相识。因为赵兴一去海外数年,杭州庄园都是程族主持。而周邦彦在京城做官,他不可能知道赵兴。而周邦式听说过那座钱塘江边大兴土木的庄园,但并不知道庄主是谁。
按秦观介绍,周邦彦的叔父周邠,字开祖,嘉祐八年进士,熙宁间苏轼通判杭州时任钱塘令,多与苏轼唱酬东坡集中有题赠“周长官”的记载。这次,他是听说秦观即将担任太学博士,所以特来拜访的。
难道周邦彦刚才唱的不是一首床下诗,是他在太学期间所做的一首普通艳词赵兴带着满腹疑虑,与周邦彦聊了几句。
这厮果然是个骚人,没聊几句立刻发骚“不知乡党离人兄所治何典可有大作”
周邦彦是在问赵兴擅长六经里头的哪部书,有什么诗词大作。
本次考试是一次恩科,也就是新黄登基而特别增加的一次考试。考试内容是从六经中任选两本,根据一段经文发挥出一篇文章来,而后做一篇诗词歌赋。
临近考试了,东京汴梁城的举子越来越多,那群文化人见面,彼此打招呼的话不是“吃了吗”,正是这句话“所治何典可有大作”
没有标点符号,没有段落,那还叫书吗,那是一篇字。以赵兴的知识,他确实把那些六经一本都看不下去,至于诗词歌赋,他只记得几首现代歌。能拿得出手吗。
其实,在宋代,唱几首校园歌曲也不会过于惊世骇俗,但到了北宋末期,当柳永死后,现代歌已经不适合吟唱了。
柳永在世时,他开创的诗歌派别,是将市井俚语写入词中,仅凭流传于世的不多几首俚语词看,这种词几乎就是大白话,而且与现代的校园歌谣差别不大。
柳永生前,宋词还有雅俗之争,柳永开创的“俗词”派别还有人追捧,甚至苏东坡也写过这样的俗词,但柳永死后,宋词的雅俗之争彻底终结,“雅词”派别占了上风,“俗词”受到鄙视,这时,再拿俗词书献丑,只会自取其辱。
献丑不如藏拙,赵兴一晃脑袋,朴实的回答“嘿嘿,我也就认识几个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