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再玩一会儿”
不远处,正和小叶子堆雪人堆的正欢的小烽向着男人挥挥手,大声的喊道。
男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弯腰用手扫去长椅上的雪,坐在了肖烬严旁边。
“小孩子,就是爱玩,还好只是下雪,如果是下雨的话,就不能这么放纵孩子了。”男人望着不远处的两个小家伙,轻笑着说道。
显然,这话是在和旁边的肖烬严说。
肖烬严一直没有说话,惊愕的始终焦距在旁边的男人身上。肖烬严很吃惊,因为他没想到,那个中枪落江的叶泉,居然还活着。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容貌,身形,和叶幕一模一样而占用着叶幕身体的人,就是叶泉
可是,又有哪里不对劲
“我姓江。”男人转头,礼貌的客笑着望着肖烬严,“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江肖烬严蹙着眉,很是疑惑的望着眼前面带温润和笑的“叶泉”,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一个人即便是失忆,他给人的感觉是不会变的,人之本性,是失忆抹不去的,眼前这个“叶泉”,他的神态,微笑,动作,说话口气,好像
轰然,一个惊异的猜测浮现在肖烬严脑海令本就惊愕的肖烬严瞬间失去了冷静
灵魂交换,本就是违背了自然本有的定律,失衡的万物最后都会归向平衡,所以世界缝隙下的小小误差,最终都会慢慢正确归位,叶幕和叶泉在同时死去的情况下交换了灵魂,在再一次的生死边缘上,各自灵魂很有可能回归本位。在叶幕濒临死亡之际,叶泉逃跑中枪跳江,这,或许就是冥冥中,老天为平衡万物所故意制造的巧合
三年了,肖烬严的心死寂的太久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口是否有跳动的声响,只是这一刻,望着眼前的男人,那种惊骇的猜测疯狂蔓延时,心脏又像复活了一样,剧烈的,凶猛的,跳跃起来
“你是幕幕”
最后两个字,几乎传自肖烬严的喉间,肖烬严颤抖的抬起手,缓缓摸向眼前男人的脸庞,双目灼热,就这样简单的,没有任何预兆的,肖烬严深邃的眼中中盈满了泪水,连着融化在眼角的雪花,缓缓流了下来。
“是真的你回来了”肖烬严笑着流泪着,“幕幕我的幕幕”
男人躲避开肖烬严伸来的手,望着眼前又笑又哭的肖烬严,开始笑的有些不自然,“先生,您没事吧”男人说着,拿出纸巾递给肖烬严,温柔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男人递来纸巾的手突然被肖烬严攥住,肖烬严激动的握着男人的手,现在,他无比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思念了三年的叶幕
一定是叶幕他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那种温润的善良微笑,如影随形的舒心美好,除了叶幕,谁都给不了他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肖烬严将男人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闭着眼睛,感受那份真切的温度,嘴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这不是梦是真的他的幕幕回来了
“先生,您先松手”男人慌忙的想缩回手,结果肖烬严越握越紧,嘴中依旧不停的说着。
“幕幕你知道这三年来我过的有多痛苦吗我每夜抱着你的骨灰盒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死的人是我该有多好。我想你幕幕,三年里的每时每刻,我甚至觉得自己快疯了现在终于好了,你回来了,我再也不会孤独一个人了”
三年的痛苦和内疚,将肖烬严身心折磨的疲乏不堪,每想起叶幕去世前和自己的最后一面,自己对他恶言怒斥,将其从医院赶走时,肖烬严便恨不得杀了自己。
男人好不容易挣脱了肖烬严的手,有些生气的望着肖烬严道“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幕幕,我姓江,叫江幕。”
男人说着,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撑着伞朝着不远处的小家伙挥挥手道“小烽,别玩了,爸爸带你回去。”
“你就是幕幕”肖烬严突然站起身,大步向前,从身后一把搂住男人的腰,胸膛紧紧贴在男人的后背,不停道“原谅我幕幕不要再离开我从现在起我什么都听你”
“先生松手”
被肖烬严突如其来的一抱,男人惊的不断挣扎,手中的伞也掉落在了雪地上,漫天的飞雪中,肖烬严紧紧搂着男人,仿佛怀里就是他的全世界。
肖烬严将脸埋在男人的后颈,吮吸着那熟悉撩人的清新气息,陶醉似的用唇角轻轻磨蹭着那里的肌肤。
“先生您要是再不松手,我叫人了”男人生气道,心里甚至怀疑身后这个男人大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肖烬严根本没听见怀里的人在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喜悦令他的身心一直处于飘飘忽忽中,这种感觉,就仿佛吸食了高纯度的海洛因。
白茫茫的雪地上,突然传来一声高昂清脆的童音回肠荡气
“不准欺负我幕爸爸”
肖烬严被这一喊声叫回了神,还未搞清是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自己大腿被什么东西抱住,随之腿部传来一阵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