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走动痕迹。”
此时的凌息全然不知自家位置即将暴露,他独自赶路速度很快,小半个时辰便抵达县城。
轻车熟路去到扬春堂,仍旧人满为患。
药童一眼认出那容貌出众的小哥儿,堆满笑容朝他问好,凌息近日以来每天坚持同霍琚学习一些本地话,现在能够听懂简单的对话。
出门前他特意问了霍琚“柳大夫”三个字怎么讲,他记忆力极好,复读机一般同药童讲出来。
一听“柳大夫”三个字,药童马上领悟凌息是来找柳大夫的,真是奇怪,居然有人敢找柳大夫看第二回病。
柳大夫依然在最后方的隔间里百无聊奈地画王八,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喜出望外地站起身迎接凌息,“霍夫郎,你怎么来了莫不是霍大哥吃了我开的药有何不妥”
柳大夫稍显稚嫩的脸霎时惨白,
不应该啊,他来来来回回检查过,确定自己开的全是基础温补的药,顶多没效用,不会吃出问题。
凌息瞅见他苍白的脸色,心说这人是对自己的医术有多不自信,这样还敢坐诊,也不知医馆和医生本人谁心更大,亦或者病患心最大。
“不是,我来问问关于治腿的方案出了吗”
“方案”柳大夫听得一知半解,“你是说治腿的法子吗”
“我和外公商量过了,根治霍大哥的腿伤需要碎骨重塑。”柳大夫小心翼翼偷瞄凌息的脸色,生怕对方给他一拳头。
跟凌息想的大差不大,看来这个时代应该已经有人开始研究外科手术,他比较担心两点,一是主刀大夫的技术,二是术后感染问题,无菌的手术环境也是一大难题。
“霍夫郎你是不是没听懂,我跟你解释一下”柳大夫思来想去,对方如此淡定多半没听懂他在说啥。
凌息平静抬眸望向他,“哦,划开腿将碎骨进行对位复位吧。”
柳大夫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你莫非是疡医”
疡医。
有点耳熟,凌息觉得自己貌似在哪儿听过,或者在某本书上见过。
“疡医是什么”
柳大夫亮晶晶的眼睛迅速灰暗,“疡医就是割治溃烂皮肤、肿疡的大夫,算不得正经大夫,你不知道也正常。”
原来是早期外科医生,凌息豁然开朗,模模糊糊记起疡医似乎地位低下,受正统中医排挤,开颅剖腹更是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比如某位神医提议给某位枭雄做开颅手术,直接被嘎了。
放在科学尚未萌芽的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脑袋,疡医无法发展也情有可原。
“柳大夫何必妄自菲薄,治病救人,无论中医疡医,同样值得敬重。”凌息算看出来了,柳大夫学的是疡医,对望闻问切不精通。
“霍霍夫郎”柳大夫嘴巴一瘪,嚎啕大哭。
他伸手试图抱住凌息,伸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又收了回去,“呜呜呜男哥儿授受不亲。”
凌息等他哭够了,递上桌上的帕子,“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叫我霍夫郎男哥儿是啥”
正擤鼻涕的柳大夫呆若木鸡,傻愣愣地盯着凌息。
“你你在逗我玩”
凌息摇头,信口胡诌:“没有,我刚从山上下来,连钱都不认识。”
柳大夫身子往后仰了仰,兴奋地指着凌息“我知道我知道,隐士高人对不对每当天下大乱才会下山寻找明君,匡扶社稷。”
凌息“”这么明目张胆的诅咒,不怕皇帝听见吗
“不是,单纯家里穷,下山会饿死。”
“我懂,隐士高人都不会轻易承认的。”柳大夫得意地递给凌息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凌息扭头当自己是瞎子,后悔问这人了。
“来来来。”柳大夫扯开自己画的王
八,重新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男人、哥儿、女人。
“我们大盛朝分为这三类人,男人女人你应该知道吧,哥儿外表同男人相差无几,但身材较为瘦弱,力量较小,容貌也更精致秀气,拥有生育能力,不过无论嫁娶,都不容易诞下子嗣。”
“等等,哥儿拥有生育能力你指像女子那样怀胎十月吗”凌息以为来自末世的自己不会轻易被震撼,但现在他脑瓜子嗡嗡。
“不啊。”柳大夫摇头。
凌息刚要舒一口气,就听柳大夫继续“哥儿九个月就生了。”
“咳咳咳说话不要喘大气好吗。”凌息拍拍胸口,约摸想到什么,动作慢慢变缓。
“那夫郎是”
柳大夫在他的目光中,不出所料地吐出几个字“嫁人的哥儿就称夫郎。”
所以柳大夫以为自己是哥儿,并且嫁给了霍哥。
穿越以来发生的一切如电影重播。
令他醍醐灌顶,凌息视线投向柳大夫,“你觉得我是哥儿”
柳大夫理所当然地颔首,笃定道:“对啊,说起来你的模样即便放到皇都在哥儿中也是数一数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