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热热闹闹的办后事了。
哪里还会让人在这里提心吊胆的等呢,就怕她醒了。
想起昨晚从门缝中看到的情形,佟氏心中就是一跳,接生嬷嬷双手尽是鲜血,真恐怖。
“死死死。”即昨天应了她的愿,今儿多一桩,也是不妨事的。
佟氏不确定的想。
慈宁宫。
“熙嫔如何了”太皇太后问道。
她昨夜熬了一会儿,白天就没起来,等她醒,已是日上三竿了。
苏麻喇躬身上前,低声道“如今已是熙贵妃了,生了龙凤胎,大的是个公主,小的是个阿哥,接生嬷嬷说,养的特别好,只比单胎弱了一点,却很健康。”
“熙贵妃”太皇太后抓住了重点。
苏麻喇轻柔的替她穿鞋子,这才回“是,生完就大出血,御医说是凶多吉少,已经让准备后事,皇上这才封了贵妃,冲一冲。”
接着是沉默,太皇太后轻叹一口气,“可怜见的。”
对熙嫔封贵妃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毕竟皇帝喜欢,又临着生死关头,封个贵妃,也是应当的。
“派人去问候一声,将哀家的那棵参拿过去,能用便用上。”想到那次行刺,熙贵妃表现得有情有义,太皇太后便轻声道。
苏麻喇应下,先是伺候着她洗漱,又传了膳,伺候过后,才端着漆盒往景仁宫去。
到的时候,皇上和皇后都在景仁宫,而熙贵妃正在扎针,雪白的玉手上都有银针,瞧着确实可怜。
“给皇上、皇后请安。”苏麻喇福了福礼,将手上的漆盒举起,低声道“太皇太后怜惜熙贵妃的遭遇,特意赐下百年老参王一支,预祝熙贵妃早日康复。”
“皇祖母有心了。”康熙客气的点头,命曹嬷嬷接过,又低声道“劳皇祖母费心,等这边事了,朕带熙贵妃去谢恩。”
苏麻喇躬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熙贵妃,这才转身离去。
心中却有了谱,这能不能救回来,怕是两说呢,好好的人,呼吸微弱,面色青白,隐隐还带着黑气。
目送她离去,皇后扭头看向床上的熙贵妃,脸上的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凭什么她这么好的人,要遭遇这些,而那些该死的人,却好好的活着呢。
康熙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去,刚得到的消息,据守兰州的王辅臣叛乱,将他支离破碎的大清又划去一块。
他得赶回去乾清宫部署,暂时没有时间顾着这边。
皇后目送她离去之后,就守在熙嫔身边,怎么也不肯离去。
等太阳出来,灿烂得照耀着大地,阳光调皮的顺着窗格透过,留下绚烂光斑的时候,皇后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早上九点了。
距离熙贵妃昏迷,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多一分钟,就多一会儿危险,可她却无能为力。
“主子娘娘,佟庶妃带着众庶妃侯在景仁宫外,想要探病。”碧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低声道。
探什么病,过来看笑话才是真的。
“让她们寻皇上去,本宫做不了主。”连她都是特意求了恩典才进来的。
碧玺躬身应了,后退着出去了。
来到景仁宫大门口,碧玺客气的跟这些庶妃交代“皇后娘娘说了,当时皇上下的命令是,熙贵妃病重期间,任何人不得探视,就连皇后娘娘,也是特意求了恩典的。”
言下之意,让她们寻皇上去,莫要来寻她。
佟氏轻轻的蹙着眉尖,心中有些不高兴,她来探病,何尝不是给熙贵妃面子,偏被皇后挡了去。
“纳兰侍卫,你放不放人”对皇后跟前的女官没辙,佟氏转脸为难纳兰去。
纳兰容若微微欠身,还是那副温柔模样,轻声道“皇上有旨,奴才不敢擅专。”
那坚定的神情,让佟氏神色也跟着冷凝起来“你”
她打小就见过纳兰容若,当初还是有好感的,挺秀如竹的翩翩少年,一言一行都带着蚀骨的温柔,最是能获取少女芳心。
她纵然年岁小,可仍然喜欢比她年长许多的温柔少年。
后来她知道,她是要进宫的,可她还是喜欢,谁的年少还没有几分绮梦。
可看了现在的纳兰容若,她只觉得,什么秀竹,就是一根烂木头,特别烂那一种。
纳兰容若静静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对佟庶妃的恼怒视而不见。
佟氏剁了跺脚,看向一旁的小钮祜禄氏,对方唇角含着清浅的笑意,好似事不关己一样高高挂起。
生气。
看着众人平静无波的面容,她觉得有些丢人,气哼哼的扭头走了。
碧玺目送她们离去后,这才回到后殿禀报。
“都走了。”皇后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又全神贯注的盯着顾夏,连眼都不敢眨,生怕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熙贵妃动了,而她却忽略了。
碧玺回了是,又轻声道“柏太医刚才禀报,说是该拔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