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最后越说越不放心,亲自往景仁宫去。
到的时候,顾夏正惬意的斜倚在软榻上,新进的小太监正在给她读话本,那太监唇红齿白的,最是秀气不过。
香襦在捏肩,香榧立在一旁,伺候她吃茶用点心。
钮妃
本宫真是疯了,才会觉得她真的困苦无奈,挺会享受的嘛。
匆匆来看一眼,钮妃转瞬又往寿康宫去,顾夏可以找接口不去,她却必须坐镇的,再一个冬日事忙,她也得仔细的盯着。
走这么点距离,钮妃便有些撑不住了,一口气闷不上来,憋得唇周有些青紫,歇了歇好多了,便接着往寿康宫赶。
皇上将六宫之权交给她,这是一个信号,后头代表的意义太过浓厚,她必须撑住,将这些权柄牢牢的把在手里,为自己、为熙嫔打一个坚固的藩篱,为两人保驾护航。
到了寿康宫以后,先去给皇太后请安,这才往偏殿去,懿靖大贵妃就住在里头,她今年也不过五十多岁,瞧着还算硬朗,突如其来的疾病并没有将她压垮,只看着面色青白无力些,钮妃自嘲,瞧着比她健康多了。
每天早上,她都不知道要涂多厚的脂粉才能遮盖自己难看的面色。
幸好熙嫔送来的脂粉是极好用的,这才让她瞧着自然些。
钮妃行礼之后,替懿靖大贵妃拉了拉香色的锦被,这才坐在绣凳上,柔声道“您好生养着,万岁爷一直惦念着您,遣六宫一道来给你侍疾呢,这么多人祈福,定然能很快的好起来。”
懿靖大贵妃笑了笑,是这么多人来折腾她,就为了显示帝王孝顺,这可真是让人有苦难言。
想她年轻的时候,一人执掌阿纥土门万户斡耳朵,谁敢在她跟前说个不字,当初嫁给皇太极想了想,娜木钟在心中自嘲一笑,真不知道是个正确还是不正确的决定。
这女人啊,权利钱财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有底气些,当初她如何也想不到,老年会是这样任人宰割的情形。
“老婆子生病,倒累的你们这些娇花,何苦来载。”娜木钟脸色苍白,轻咳了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钮妃只做不知。
嘘寒问暖的,该递茶递茶,该迪药递药,特别的温柔小意,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句话都不跟她呛。
看的娜木钟心里更堵了。
她的位份最高,自然以她为先,第二天本来该顾夏,可她告病了,谁也不敢把她拽来,顺位排就是佟氏了,她年岁小,脾气到底大些。
闻到寿康宫偏殿的老年人那种腐朽的味道,眉头就是一皱,看到娜木钟枯败的脸色,更是觉得晦气,只她好歹记着自己的身份,不发一言,只例行公事一般。
这般对比着,娜木钟在心中一笑,这钮妃在宫中数十年,可不是白待的,就这份修养,就是年幼人比不上的。
别人在水深火热的侍疾中,顾夏倒舒坦,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事都没有往心里搁,当听到康熙传寝花奴的时候,不由得手中捏着的点心都掉了,这是吃错药了,生怕太皇太后在他跟前的眼线少了。
今儿不下雪了,地上没有扫开的地方,厚厚的铺着雪,顾夏起了兴,戴上厚厚的小鹿皮手套,手里捏着雪玩。
已近黄昏,绚烂的彩霞经过雪的折射,更加美丽壮观。
廊下的莲花灯早已褪色,被摘了下来,这会子光秃秃的,瞧着有些不习惯了,曹嬷嬷问,是否再去织造局要一点挂上,被顾夏否了,勉强也是没意思的事,还不如就这样。
顾夏洗漱过后,正要去睡,就见香襦神色有异,无语道“如今宫中都传遍了,花奴侍寝是董庶妃推荐的,都说她待花奴姐妹情深”
顾夏
这还真是够情深的,董氏立在她的船头,挺会做好人的。
“是时候让她下船了,下次她再来,不必让她进来。”顾夏想了想,给她添堵的人,都不是好人,该凉了。
香襦应了,又去嘱咐旁人,虽然没有明说,可谁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刚刚睡下的功夫,外头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不急不缓,特别的稳定,闭着眼顾夏都知道,康熙又来了。
“您去陪你的小美人,何苦来看我这黄脸婆。”哼了一声,顾夏翻身背对着他,一副本宫生气了,你快要哄我的样子。
康熙看的好笑,偏不理她,慢条斯理的脱掉外头的披风,露出里头的寝衣来,往她边上一躺,舒服的喟叹出声。
“你身上的味,真好闻,清新淡雅中带着丝丝的甜,怎么配的香”
他往这一躺,顾夏就耐不住自动滚到他怀里,听到他问,不屑的哼了声“美人总是自带香的,谁还熏,没得落了下乘。”
每天都要熏香的康熙
大手抚上她鼓鼓的肚子,康熙轻笑出声“还有夸自己是美人儿的,让朕瞧瞧,脸会不会红”
温热的大手覆盖上,肚里的孩子感觉到了,立马开始拳打脚踢的练功夫,一个比一个还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