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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
顾夏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没意思,怀孕总归是人生大事,不知道的时候便罢了,若是觉得自己有孕,那真是时时都有征兆。
扰的她坐立不安,心情复杂极了。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月事还没来的时候,面对沈嬷嬷的喜笑颜开的脸庞,顾夏黑线,轻声道“洗漱。”
一天一天的过去,月事仍旧没来。
康熙喜不自胜,在第十天的时候,请了原御医过来,顾夏也如临大敌,明显有些紧张。
说不清自己是期待还是不期待,她跟满屋子的一起,紧紧的盯着原御医,等待最后的宣判。
原御医捋着胡子,沉吟良久,见康熙都有些不耐烦了,才缓缓笑道“恭喜皇上,恭喜熙嫔,脉如走珠,有力回旋,这是有喜的脉象。”
“赏,赏,赏。”康熙喜不自胜,连说了三个赏字,这才含笑看向熙嫔,她怔怔的,手抚着肚子半晌没有动作。
他高兴,却不知道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难受的紧。
直到沈嬷嬷提醒,才恍然回神,想到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也跟着高兴起来。
又忍不住摸了肚子一下,顾夏眉眼弯弯的笑了,既然来了,便是她们母子缘分,纵然死神最后会将她们两人带走,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好歹也有十个月分分秒秒的相伴,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近的人。
待送走原御医,两人独自呆在内室,她早就将熏香撤了,这些日子连花都撤了。
室内只剩下最纯真的味道,喜悦在暗暗流淌。
“朕很高兴,你放心,朕定会护你周全。”康熙摸了摸她满头青丝,眼神柔和。
“嗯呢。”原本大猪蹄子就不大重要,有了孩子后,更是要再往后顺移一位,只要她顺顺利利的生下孩子,这大猪蹄子她就不打算啃了。
为了留住他的心,她着实耗费心神,再说,她怀胎十月,他能忍住不宠幸她人吗到时候送到她嘴边,她怕是也不愿意吃了。
所以这孩子,不容有失。
一丁点闪失都不能有。
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好像得了确切消息,整个人都娇气起来,一会儿腰酸,一会儿闻着味儿难受的。
托着下巴发呆,顾夏想到一个胖嘟嘟、肉乎乎的小豆丁,跟在她后头喊额娘,这该是多么美好的生活。
不拘男女,她都喜欢的。
乾清宫。
康熙脚下生风,意气风发的回了乾清宫,旁的妃子有孕他也高兴,却只是一瞬,而熙嫔有孕,他恨不得昭告天下。
脚步闪过大殿,就看到跟前伺候的雪音立在门后头,拿帕子不停的擦拭着,他心情好,也就多问一句“怎么了”
雪音微微的侧着脸,用米色锦帕虚虚的遮在脸上,哽咽道“奴才”
似是有些说不下去,又哽咽了一声,婉转悠扬,她声音清脆,平日里说话如同黄莺出谷,这会子估摸着是哭的久了,带着微微的哑,就像是过后的沙哑慵懒,最是妩媚惑人不过。
见康熙不答,雪音抽泣一声,顺便又改变姿势,她知道自己微微侧脸的样子最精致,都说熙嫔生的白,肤质剔透如玉,她也不差什么的。
见对方不是很喜欢,便赶紧又微微的垂眸,以对方的身高,居高临下的望下来,最是温柔娇羞不过。
她心中是存了青云志的,平日里跟在康熙后头伺候,对于熙嫔的神态最是熟悉不过,自然也知道,康熙最是喜欢熙嫔娇羞的模样,每每逗得她露出自己喜欢的神情才做罢。
“说。”康熙眼中的笑意已经敛去,瞧着跟平日一般无二,看在雪音眼中,那便是没有恼她的意思。
“您喜欢鲜花,奴才每每去花鸟房拿,总能碰上、嗯、香襦那丫头,没个好脸色也就罢了,今儿还挤兑奴才,奚落奴才”
雪音又换了一条海棠红的帕子,衬的肌肤越发细腻雪白,欲说还休的,捂着脸哭“不看僧面看佛面,嗯、着实跋扈了些。”
康熙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熙嫔跋扈,可他最喜欢看她神情灵动的跋扈模样。
“大胆”冷冷一声爆喝,康熙瞬间计上心头,见雪音煞白着小脸,怯生生的望着他,顿时和颜悦色道“朕的人”
看她眼泪欲掉不掉,康熙扭过身,看向后头的梁九功,厉声道“去问问熙嫔怎么教奴才的,罚她禁足三个月,好生的教导好身边人才是正经。”
梁九功心中一惊,垂眸应下,看向康熙摩梭着腰间荷包,这才恍然,急匆匆的走了。
打小跟着康熙,他们二人早已经有默契,一个眼神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禁足三个月,门庭冷落之下,谁还能注意到熙嫔是否有孕,到时候亦然四个月,胎坐的稳稳当当,再有陛下护着,自然最是稳妥。
雪音擦拭眼泪的手一顿,她只是想借题发挥,让皇上看到她的心思,看到她的美罢了。
左右不会为着她去收拾熙嫔,而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