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统计的借口,分批的送到了各个庄子去。这本是往年也常有的举动,并不显眼,连着留守的剩下的人,也两个人盯一个的看住了,若是真有外头的人那他不动手还好,若是动手,呵呵。至于你说的船?走脱那几日凡是从通州码头走的船,每一个都已经列了出来,另外有人分别核对。想来也逃不过咱们的眼睛。”
咦,要这么说,这活计不是你们都已经安排完了吗,那还有我什么事儿?焦裕丰一脸的疑惑。
许是焦裕丰这表情太明显,木头都忍不住笑了,摇着脑袋,带着几分戏拟的说到
“你没受过咱们这样的训练,这些个琐事儿便是真想教给你,上头也信不过不是。所以啊,你这一路去,其实目的只有两个。第一,用兵部的名义,将码头的治安重新刷一遍,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小杂鱼清理掉,这样一来,好歹让咱们盯人的能轻松几分,少些麻烦。二来,你这是要去当一次外来的鲶鱼,让那边快要成坐地户的兵士知道,他们若是不作为,那很可能会被替代,只有这样,这层层的监察才能发挥原本的作用。唉,若非他们不作为,咱们人又少,这次怎么会第三你带着眼睛,耳朵,好好的听听看看,有些消息,这下头的士兵只怕比咱们知道的还多些。至于能听到什么?不强求。”
三条要求听着简单,似乎都不难,可这要真做起来第一个就不好办,能在码头上混着的混子,常年不被抓,谁知道这些人后头牵着谁?只怕那些驻守的军营,当地的衙门一个都跑不掉。
想清理干净?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来打招呼,牵扯上多少人情。第二个更绝,这是让他点火去啊,这一个不小心若是惹大了,鼓噪起来,那哪怕是为了平息事态呢,自己也有可能被当成弃足,这里头的分寸倒是这第三不对,也不好做,若是真的成了地头蛇的对立面,那还有谁肯和你说这些?这也是个问题。
想到这些,焦裕丰脸色都开始发苦了,叹着气对木头说
“这活真心不好干。”
“二郎啊,你要这么想,若是好干,那这还能显出本事来?只要这事儿你办的漂亮了,别的不说,这兵部的大人能不看在眼里?”
“兵部看在眼里?木叔,这可是你们的差事,兵部只怕反过来还会离我远点。”
密探什么的,多不受人待见这个还
用他说?木头啊,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呵呵,这事儿是,本来是我们的差事,可这通州逃走了人之后,你觉得兵部还能脱得了关系?至于你担心的身份问题,大侄子啊,你以为,皇帝老爷在军营有自己的眼睛这事儿这些大人们不知道呢?左不过是装糊涂而已。反倒是你,成了明面上的眼睛,即使只是为了做给皇帝老爷看呢,他们对你也会公平些。”
嗯?这话好像也对。对于他这样出身的人来说,什么清名都是假的,亲卫奴仆人家出身,难道就好听了?就能让大人们看得起了?既然本就没得选,那倒是这一个公平对待更实在。
这么一想,焦裕丰笑了,端起茶,对着木头微微一敬。算是将这事儿给接下了。
焦裕丰去通州公干,这事儿对家里没什么可说的,也没必要说。当了官,听上头安排是常理,所以他家里什么都没说,只暗暗地嘱咐了焦世博几句,就带上了他的那三枚卜卦铜钱,几身替换衣裳,领着长随赵全,快马往通州而去。
等着人到了地方,往那驻军兵营里一站,他也不废话,立马就寻了这营地的大人,开门见山的说到
“大人,叨扰了,好在兵部差事就两个,属下办完就走,毕竟快过年了,您看”
这是上来就表明他不是来找事儿的,就是来完成任务好交差的,这态度,你说这坐地户即使心下不满京城的人插手他的地盘,又能说啥?只要他不是想自立什么的,对着焦裕丰就不好太过。不然上头只怕会想歪,那到时候吃亏的会是谁?都不是傻子,所以喽,焦裕丰这话一说完,那大人立马就笑了,还热络的站起来,走到焦裕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全然没有刚才那正襟危坐,想要给焦裕丰下马威的模样,熟络的说到
“这快过年的让你跑这一趟辛苦了,放心,我这必定不让你难做。”
“多谢大人体谅。”
“说吧,今年又怎么折腾?唉,京城的大人们啊,坐着指点就想天下太平,这心虽然是好的,可这地方上终究复杂了些。”
这到底是想抨击上司多事儿,还是想挑起文武之争?呵呵,焦裕丰权当没听懂,只是一板一眼的说到
“多有官员反应,说是这码头上鱼龙混杂,甚至有便衣上京述职的官员行囊被窃的事儿发生,故而兵部有心清理一下这码头上的闲杂人员,大人您看这”
明明是他来办事儿,可却只说这到底出了什么岔子,下了什么指令,至于怎么办,却半个字不提。这是为啥?态度很明确,那就是这事儿你们自己能处理不?若是能处理,这事儿他就不插手了。
这态度怎么样?那是相当的识趣啊,毕竟若是他们自己出手,那这地方不靖的过失就没了对吧。最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