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喧闹并没有影响焦裕丰一家子回家的计划, 新买的马车,驾着一家子人, 在阵阵的果香中,走向了东面的山野。转眼又该入秋了, 看着这路边已经开始灌浆的粮食, 树上已然累累的硕果, 焦世博心下忍不住就是一叹。
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来到这个世界居然已经一年多了。他怎么觉得就只是一眨眼呢?在现代的记忆还那么的清晰, 却好像已经是昨天一样。
看看那健壮的马,焦世博突然一个转头, 对着焦裕丰说到
“爹啊,这马我记得, 你好像骑得不怎么样啊,这临时抱佛脚真的成?”
早年间因为工作的关系,焦裕丰曾在一处马场待了不下一年,修了马厩屋舍,又修了赛道看台,工作十分零碎。偏要求又高,各种材料因为环保要求,不能用速干类, 以至于这工作总是干干停停的, 间隙时间很是不少。
而这样的零碎时间里,因为马场的环境太偏实在没别的娱乐可以打发时间,所以那一批的工人基本都学了些马术, 不说有多精通,多好吧,骑着马小跑基本都能做到了。
可这样的技术,放到这个以马为主要战争资源的时代,却基本和没有一个样,不说旁人了,就是焦大这样的退役老兵,那也是能骑快马,甚至能在马上射箭的。如今这焦裕丰带着这样的粗糙技艺去兵营这简直就是送人头啊,就是这会儿赶紧的操练起来,估计也来不及,所以焦世博这问题还真不是瞎问。
可这当老子的,让儿子揭了老底,问到了脸上,这脸色能好看?这边上可是媳妇,下人都在呢,你这臭小子就不能回家再说这个?不能含蓄些?
“我这再不济好歹也能算是能上马,一个管后勤的,能这样已经不错了。难不成还指望我上马打仗不成?就是那刀盾兵,□□兵,都不一定都会骑马呢。行了,你个臭小子,别没事儿找事儿。”
多少年的父子了,这焦裕丰的话音一出来,焦世博就知道,这是老爹恼了,再一看这边上偷着笑的沈氏,焦世博心下一晒,忍不住想,虽说自家这爹,还不至于有了后娘立马变后爹,可明显的,这比以前是要脸多了啊。得吧,老爹难得开第二春,自己怎么也得配合配合,老光棍什么的,实在不是什么好经历。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听说那些武官,骑马都挺好,就想着你这多努力努力,指不定能让那些上官多看一眼呢。”
这一说,焦裕丰还没说啥呢,那边沈氏倒是立马接口了。
“要这么说,还真是。宫里就有专门比赛骑射的射柳会,皇帝老爷也会亲临观看,给头名赏赐。所以一直以来,那每年一次的射柳会十分的热闹,那些没后台,没路子人脉的底层侍卫,想要博出头,多会从这上头着手。听说如今有好几个在外领兵的中层寒门武将,都是这么出来的。”
嗯?这个他们父子还真是不知道。别说是知道了,就是听闻都没有啊,可见人的生活档次真的很局限人的见识。
对视一眼,焦世博从自家老爹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认真,想来这会儿老爹应该也意识到了关键。皇帝亲自参加,还有奖励,还有提拔,这说明啥?说明皇帝对于武将,对于兵权很看重。对武将的能力本事,也很在意。
这一年一次的奖赏,不仅是在鼓励宫中侍卫的尚武精神,加重帝王威信;同样也是不断提拔亲信,安插眼线,防范军中将领抱团的一种手段。这样的皇帝,不会看重将领的出身,却绝对会在意能力。想要在这样的皇帝手下干活,只怕不轻松,而在这样的京营想出头,也绝对不会很容易。
有了这么一个认知,焦裕丰的眼神再看向前头被暂时充当驽马拉车的自己未来座驾的眼神,就多了几
分慎重。
“以前那是没法子,咱们这出身摆着呢,能顾得好自己,过的好日子就不错了,哪里能想这么多。不过如今咱们家也有马了,回去之后,好好的练练,不说和那些本事人比,能坐在马上射箭,想来还是能练出几分的。毕竟我这射箭还算有些底子,马也算爬的上去,比什么都不懂,从头学的总强些。至于其他,等着到了营里,再跟着老兵学呗。这世上只要有心,哪有学不会的本事。”
这话说的在理,说起来焦裕丰这一辈子读书不多,出身不好,能混到后来,在建筑公司站稳脚跟,各处工地都抢着请人,靠的就是这一份肯学的本事。木匠这活计,那就是个易学难精的技能,从什么都不懂,只能搭个框架子,到后来看一眼就能掐算出尺寸,上手就能干的横平竖直,稳稳当当,这没下点真功夫是做不到的。
而如今?不过是重头再来,换一样下功夫而已,这对于如今正年轻力壮的焦裕丰来说,真心没什么为难的地方。甚至隐隐的还感觉有些兴奋。男人嘛,有几个对这些武事不感兴趣的?就是焦世博,早年不也学历史学的跑去研究冷兵器了嘛。
带着这样的心,一家子回到了家之后,还不等村子里的人一家家的过来关心询问一下焦大的事儿,这焦裕丰已经上手,开始带着家里的下人,在屋后挂上了骑射用的靶子,在后院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