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的焦林氏已经发问了,当然了,这焦林氏问这个,并没有帮着沈嬷嬷探问的意思,相反她是真好奇,上次来还没有呢,这小叔子难道最近又发了一笔?
“我这是赶上了,正巧遇上有人在清理存货,就买了些,还有些则是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是不成套的,大户人家不要了,我瞅着还不错,就给买回来了,咱们这样的人家,成不成套又有什么打紧?用着不错,看着体面最实惠。倒是这家具,怎么样,大伯,这是我自己做的,可还还能看?你那边要不要?要是看着成,我给你那儿也整一套?好歹也是个老爷了,这场面总是要的。”
沈嬷嬷的眼神虽然隐晦,可焦裕丰从听到这人要来,心下就已经做了准备,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能瞒过这样宫里出身的本事人的眼力,所以一开始就想好了说辞,说的那个顺溜啊。
果然,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一脸的原来如此,再没有了疑惑,反倒是多了几分欣喜。像是焦大,头一个立马开始点头。
“你不说我都忘了,确实是这么个理,城里那院子我也准备重新收拾收拾,弄点好东西撑个场面,怎么的也要在体面些,没得丢了脸。这边的,索性就按照你这边的整,全由着你来就是。”
“这器物可还有?要不他二叔,你帮着再寻寻?虽说若是往贾家寻,估计也能寻到,可这你也知道,到底不怎么好开口,没得让人嗤笑了去,倒是从外头寻,直接花点银子,更妥当省心些。”
焦林氏也跟着急匆匆的问出了关键,作为掌家媳妇,嗯,如今还是官宦人家的掌家媳妇,那真是不好做,又要顾及脸面,又要顾着体面,还要撑起模样,她最近可都快愁死了,难得从这小叔子这里学到了一手省钱的法子,她可不想错过,都顾不得这边沈嬷嬷还在呢,就直直的问出了口。好在还有焦大柱在后头使劲的拉衣裳,不然估计都快冲过去,将焦裕丰家的东西都过手看一遍了。
“先别忙,先嬷嬷,您坐。”
焦大柱一边按住了自家媳妇,一边扯着笑脸对着沈嬷嬷说话,那个费劲啊,看的沈嬷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没出声,却也成功的让焦林氏回了神,在公公和丈夫的瞪眼中,讪讪的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等着赵方氏上了茶,众人终于坐定歇了神,话题自然也就到了正点子上,焦大在上首放下了茶盏,对着沈嬷嬷说到
“嬷嬷,您看我这侄子可还满意?”
问的虽然是人,可这话里头的意思却已经表露无遗,这人,这家业你都看见了吧,那你这到底有什么事儿是不是也该说了?
焦大这话不怎么含蓄,连着边上的其他人也都听明白了,一个个的忍不住都侧头看向了沈嬷嬷。从她表示要来开始,这疑惑就一直在所有人的心里,如今也是时候解开了。
沈嬷嬷抬眼看了看众人,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迟疑了片刻之后却突然先起了身,对着焦大和众人行了一礼,这一下子,将大家伙儿给镇住了,这是怎么说的?这么行礼,这么慎重,难道是要悔婚?
“我这次来是来说对不起的。”
“难不成是要悔婚?”
这存在众人心中的第一个念头,让焦林氏这嘴巴最直的大大咧咧的直接说了出来,说的大家伙儿都是一愣,就是沈嬷嬷也有些失笑,到
“是不是悔婚,这要看你们我这就直说了吧”
却原来,因为给侄女定了亲,这沈嬷嬷便用了些人脉,透过几个宫中交好的姐妹,想和自家侄女分说一下,免得到时候听到放出来的消息不知所措,同时也是让侄女收拾家当的意思,毕竟在宫中多年,即使再不济,想来多少也积攒了些傍身的东西,若是匆匆忙忙的遗漏了,那以后可就没了取回来的可能。再有人脉什么的,也需要打点,不说以后是不是用的上,留下几分人情,告别什么的总是需要的。
可不想这一联系上却意外的知道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这沈嬷嬷出宫之后,因为没了上头庇佑的人,往日和沈嬷嬷有些不对付的某个嬷嬷,趁机磋磨了这侄女,让她在大冬天,还是雪灾的情况下,日日打扫御花园扫雪不说,还借着某日没能及时清理干净的借口,罚那侄女在雪地里跪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她冻僵了倒在地上,这才被人说情救了回去,也正是因为这个,这才有看不过眼的索性将她安排到了冷宫,毕竟那冷宫日子固然清苦了些,劳累了些,可也没了被人这么折腾的借口和可能。少了不少的是非。
可也正是那一次的罚跪,让这侄女受了寒,养了足足一个多月才好,身子上还留下了后患。膝盖上得了冻疮,冻到了骨头,以后每到冬日,只怕日子不好过,还有这宫寒女人的腹部最是不能受寒,如此磋磨之下,以后即使调理得当,生育上只怕也比寻常人艰难些。
有了这么两点,若是一般人家,只怕是嫁出去都难。所以沈嬷嬷从知道这消息之后就开始发愁,生怕这以后侄女生不了孩子焦家怨怼,让侄女嫁过去受到嫌弃和磋磨。又怕别人以为她们这是骗婚,让亲家成了仇家。
越想越不安的沈嬷嬷最终决定,将这事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