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能多听的?不行,这事儿他就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才对,人啊,越是好奇心重,就越是容易惹麻烦,他可还有儿子呢,不能冒险
说了这么多,想了这么些,看似十分漫长,其实在现实中,不过是几个眨眼,焦裕丰的脑子就已经过滤出了这么些线索,有了这样的结论,可见往日看什么侦探片,这个斗,那个斗的,绝对是看出了精髓,看出了成绩。
也因为有了这样的结论,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如今这样停驻很不妥当,所以他立马微微低了低头,假装安抚牛的架势,从车上下来,然后走到前头,背对着那几个人,扯了扯牛鼻子,微微提高了几分声音,呵斥了一声
“这老牛,赶紧的,别范倔啊,走着”
说完这个重新转过身,果然,那边几个人已经没了刚才一脸机密的模样,那木头一脸的焦急,那神棍拿着一包像是药材的东西,嘀嘀咕咕的像是在推销,而那卖馄饨的,更是招呼客人招呼的十分起劲,明明一个客人都没有,街上也没几个人,也不知道是要招呼谁,这戏太不专业了
“哎呦,这不是焦大郎嘛,你这是去哪儿啊?”
没等焦裕丰评价完这几个人的演技,那边木头已经一脸惊讶的迎了过来,只是那神棍也没走开,端着一张疑惑脸,像是不舍得走了客户一般,就在那边张望着。这让焦裕丰都有些好笑,这是想确定自己无害还是怎么的?这么小心,他可就一个人。
“哎呦,木头叔,你家这可真是难找啊,我都问了四五个人了,到了这里还真是晕头转向的,看看,牛都耍脾气,要不走了,我说,你儿子咋样了?可去了医馆?可有好转?我认识回春堂的伙计,听说他家坐堂的大夫治疗小儿十分不错,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给你送个信。却不想这路啊,真是不让我做好人,好在是总算碰着你了,不然就我这耽搁的,啥事儿都指望不上。怎么样,看样子应该不重?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说啊。都是为了孩子”
焦裕丰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就知道这些人的疑心必定比寻常人重,所以一上来就突突的啥都往外冒,听着似乎有些像是为自己的仗义宣扬,可偏偏说的却十分的实在不说,还连一路过来可以确定时间的人证都供了出来,让所有听到
的人第一时间就能确认,他这是刚到,立马十分的疑惑小心,去了近半。
等着他又询问其孩子的事儿,那热心助人的模样一摆出来,这剩下的近半也就又去了几分。毕竟用儿子生病的借口回家才多少时间,木头自己心里有数,而这一路询问过来又该有多少时间,作为密探,他也能掐算出来,而这看到焦裕丰的距离,寻常人是否能看清楚,听到点什么,这木头表示,他感觉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焦裕丰关心他家孩子的心,就很能确定了。
作为一个父亲,不,或者说任何一个家长,在面对关心自己孩子的人时,总是会多几分善意和亲近。更不用说人家还是知道消息后,就赶来准备帮忙的了,那若是再去怀疑点啥,木头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所以啊,他一边拉着焦裕丰往家里方向去,一边说道
“劳你记挂了,没什么事儿,就是风寒,这小子昨儿趁着我不在,不知道去哪儿玩疯了,受了凉,一早上就有些发热,这才把家里人给吓着了,赶不跌的去寻我,实际上没什么事儿,灌下去一碗的姜茶,人就舒坦多了,这会儿让他娘领着,去了他姥爷家里,准备让他姥爷再拔个火罐什么的,估计等着回来,就又该调皮捣蛋了。走,去我家,赶紧的歇歇脚,你这是刚从城外来?怎么没去送菜?难不成这生意不做了?焦大没给你多找几家?”
前头说病情是为了应付焦裕丰的探望,和那什么医馆啊大夫之类的话,顺带还将自家目前没人给打了埋伏,至于这后头
焦裕丰用眼角微微一扫,那神棍已经转身,想来是听到了,确认了他不是什么没来历底细的,也更没可能是什么同行,这才放心,准备离开。看到这,焦裕丰的嘴角忍不住就翘了几分,心下知道,前头那几句是木头在给他作保。立马觉得木头还算讲义气的探子,没辜负了往日的情分,心下高兴了起来,顺手一拉牛,跟着去不说,还叨叨说到
“我在城外的都知道,这城里的老爷们清理蛀虫差不多了,你在城里的还能不知道?如今京城近郊的那些世家大户的庄子,不知道多老实呢,每天都开始自己送菜了,你说,这生意还有我的份?即使我大伯脸面再大,那也打不过银子去,人家老爷可不傻,没自家的烂了不吃,只和我买的,对了,我正好问问你,你们这兵营有没有什么需要?京城有多少衙门有自己食堂的?你可知道?”
情谊归情谊,明明连家都不认识,却来帮忙,多少是有些让人觉得不正常,可若是他有心打听消息呢?那就相当正常了,虽然这样焦裕丰和木头的情分很容易变质,不在那么纯粹,可和一个探子感情纯粹呵呵,还是有点距离更合适对吧。
果然,焦裕丰这么一说,木头虽然一愣,可随即脸上那无奈的神色却十分的轻松,连着那馄饨摊的小子,也低下了头,不在关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