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看向他,两人若无其事的对视一眼又默契的别开视线。
两人在小饭馆点了几个菜,沉默的吃着。
虽然两人认识很多年了,但这么平和坐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没有过。
“附近没什么好吃的,等改天正式请你吃顿好的。”言斐说。
江忱摇头“下次轮到我请你,下下次你请我。”
下次,下下次
言斐点头“好。”
两人像是多见不见的老友一样开始闲聊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不需要刻意找话题也不会冷场。
他们似乎总能准确的理解到对方的喜好与话中的意思。
这顿放算得上是相谈甚欢,明明是很难吃的饭菜,两人却都吃光了,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出了餐馆,两人又聊了一路,就这么走回了医院,江忱也没说要走,看到电梯口处等电梯的人那么多,两人便直接走了楼梯。
“走走也好,消消食。”江忱说。
两人并排走着,江忱突然一个踩空,“哎呦”一声抱住了言斐,言斐一愣。
他和江忱之间并非没有过身体接触,拳台上两人经常互相触碰到对方的身体,但像现在这样单纯的身体碰触却从来没有过,甚至两人连普通男生之间的勾肩搭背都没有过。
言斐二十五岁了,他没交过男朋友,一时间竟觉有些心慌意乱。
“不好意思啊,没站稳。”江忱扶着他站直身体,然后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言斐看了一眼江忱,这人一副老神在在似是情场老手的样子,但熟不知手心里的汗已经出卖了他。
言斐勾了勾唇,没有拆穿他,不就是出汗嘛,他这不也正出着呢嘛。
谁也不比谁淡定。
江忱将言斐送回了病房,然后便离开了。
言斐在医院里陪床,躺在折叠躺椅上一晚没睡,江忱就是他苦逼生活里透进来的那一丝光吧。
这一夜下了一场大雪,莹白的光映在医院的窗户上,让人心里难得的平静。
言斐一大早便起来了,他心口有股炽热的火无处发泄,他想出去跑两圈,顺便买点儿早饭回来。
言斐跑下楼后转了个弯往医院的侧门处跑,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长椅上的一个白色的大雪球正盯着他看。
大雪球还对他笑了一下“早啊。”说话时牙齿还咯咯作响。
言斐惊了,忙走过来给他拍打身上的落雪“你怎么在这儿呢你在这多长时间了”这么厚的雪可不是十分钟半个小时就能落满的。
江忱扯开僵硬的嘴角“我,我,我,昨,昨天晚上,就在这,等着呢。”他总怕他离开了,睡醒一觉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么干脆就别睡了。
言斐无语看着他半晌,然后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傻逼。”
这时候天还没亮,街边小吃店都没开门,言斐干脆带江忱去医院门口的旅馆开了间房。
开空调,烧热水,等江忱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后天色已经蒙蒙亮,阳光透过纱帘落在地板上,言斐低头,坐在床上的江忱抬头,也不知是谁主动的,两人亲吻在了一起。
那些年的暗恋情愫求而不得都夹杂在了这个吻当中,他们在朝阳中将彼此纳入了自己以后的生命中。
直至生命结束,这份爱也没有消弭。
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抱住了身边的人,言斐睁开眼睛,看着闭眼在自己身上蹭的人有些无语。
言斐在江忱下巴上弹了一下,江忱挣扎着睁开眼“几点了”
“三点,再睡下去,晚上不用睡了。”言斐想起身,江忱抱住他的腰,含糊不清道,“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不可言说。”江忱笑了起来。
言斐直接给他被子掀了“看看你现在这副白日宣淫的样子吧,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江忱躺在床上回味,梦里言斐同意跟他三年,然后两人就去开房上床了,简直不要太爽,跟真做过一次似的。
言斐去到洗手间洗脸,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他也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上辈子跟江忱在医院里相见的时候。
那个时候离现在的自己加起来怕是有十几年了,但当时得偿所愿的那种悸动依然清晰明了。
言斐擦了脸出来,江忱正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打印东西。
言斐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干什么呢”
“把上次去a大的照片打印出来。”他们前段时间去a大接江果时顺便逛了一下a大的校园,拍了不少照片,别说,不愧是与b大齐名的大学,校园那是相当漂亮啊。
打印机里一张张照片打印出来,江忱顺手往后一递,言斐拿过来,看着那些照片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