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哥,我俩写了十多年的信,他每封信只给我回五个字,活着呢,原承,你敢信”
言斐“”十多年了,这俩还在讨论这个哲学问题呢
他说原承怎么觉悟这么高了,原来是参透了活着的真谛啊。
江果怒而拍桌,指着对面的原承“你,滚出来,咱俩干一架。”
原承跟着江果出去,两人站在饭店门口,江果气急了,戳着他的胸口吼“我问你,我给你写那么多信,你为什么就只给我回五个字”
原承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道“主要是除了生病吃药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还自嘲的笑了一声。
江果的动作一下顿住了。
“怕你渐渐长大会觉得厌恶和害怕。”原承知道自己有多坏,有多让人害怕,就看莫白川一年要过来看他很多次就知道这个警察一定是在盯着他的。
还有江忱和言斐,他想他们是不想让他跟江果有过多接触的吧,毕竟那样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小孩,不能被他这种脏污的人所污染,就应该开开心心的生活。
他本来以为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交集,但他那样执着的给他写信,给他递钱,让他越来越牵挂,越来越放不下。
于是他忍不住加了他的微信,想要在他的世界隐秘的一角静静的看着他,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怎么也没想到江果竟然那么大胆的跟他表白。
那一刻,他别无选择。
他眷恋江果带给他的温暖,贪心的想要更多。
后面这句原承说的声音很小,但江果还是听到了,不由疑惑地看了一眼原承,害怕什么厌恶什么
不等江果说什么,原承又低声道“而且你在信里也没问过别的啊,我以为你并不想知道我的生活,所以我也不想说多了让你反感。”
江果目瞪口呆,他确定了,这家伙是在这跟他卖惨呢。
但他可是从小卖惨卖到大的,没点儿本事怎么混钱,原承还是太嫩啊。
江果哼笑一声转身走回了饭店。
你江小爷不吃这一套。
原承看着他的背影,恢复了他一贯的面无表情。
他不想要的,谁也没办法强加给他,即便螳螂断臂也要摆脱。
同样,他想要的,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去等。
吃过饭后,江忱和言斐开车带江果回家,顺便把在这里出差的莫白川也给带了回去。
路上莫白川感慨“原承这小子真能耐,年纪轻轻就混到了博士,前途不可限量啊。”
言斐笑道“我听说他现在教毛概呢”
“对。”莫白川笑,“我也没想到,他跟我学校让他教毛概时,我都惊了。”
言斐拍了拍副驾驶坐上莫白川的肩膀“都是莫警官教的好啊,给你记一功。”
莫白川摇头叹气“我还真不敢受这一功,他太有自己的想法了,可能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让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挺美好的吧。”
言斐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江果。
当年的小男孩长大了,帅气阳光,依旧见人三分笑,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他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生怕他出什么事儿。”莫白川又道。
“他爷爷奶奶去世了吗”江果惊讶地坐直了身体。
“嗯,早就去世了。”莫白川想了想,“在他初中的时候吧。”
“他爷爷奶奶没了,他怎么生活”江果焦急道。
“他自己一个人过。”言斐说,“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他已经上高中了。”
江果觉得心里发堵,恹恹道“他是跳级上的高中,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呢。”
言斐看着一瞬间情绪低落的江果,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江果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其实他不傻。
年少时的绑架太过惊奇,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小时候看不明白的很多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答案也就渐渐浮现了出来。
那个咬在手上的牙印应该就是那一年那个挣扎求生的男孩最后的执念吧。
他一遍一遍的教他念自己的名字,为的是能有个人记得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个叫原承的人存在过吧。
他成功了,牙印永远留在了江果的手上,只要江果看到这个牙印,一定会记起他。
江果靠近言斐,头搁在他的肩膀处,小声道“小言哥,我有些难受。”
言斐搂住他的肩膀“不怕,以后都会好的。”痛苦也好,挣扎也罢,都过去了。
言斐想到了墓前的那束栀子花。
是坚强,是一生的守候和永恒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江果和原承上辈子没有爱情,江果上辈子死的时候只有十几岁。
上辈子的江果算是原承生命里的光吧,试问谁不喜欢可可爱爱的小少年果果呢。
栀子花花语坚强,一生的守候,永恒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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