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饭的一天。
做梦都没想到
微微闭上眼,再睁开,饭菜依然在这里。
江倾放下筷子。
一口都吃不下。
堵是真堵
难受也是难受
劫后余生也好,忽泼一瓢冷水也好
他都真正清醒了。
毕竟,活着和狠心,两者不冲突。
她可以淋漓尽致玩转。
“你真失恋了”宋竞杨头大的凝着眉,“我觉得发疯、醉酒、莫名其妙消失一天都没你现在这样子可怕”
“什么样子”重新拿起筷子,江倾冷淡地瞟他一眼,接着先夹了一只虾进嘴里。
一边嚼,一边盯着眼前的饭菜,恨不得盯出一朵花来。
或者叫做,盯出这里面她对他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感来。
结果一顿饭结束,江倾只失望地盯出
操。
这女人要饿死他吧,这点分量,喂狗呢
放下筷子。
他还想再吃十大碗。
宋竞杨说,“我先给你再打一碗饭。”他看他没吃饱的、一脸烦躁样子,赶紧自告奋勇,端起饭盒就往楼下冲。
大学四年,江倾可是306寝打饭小能手。
他们这帮警校的吃饭跟狼一样,最大爱好就是下课冲食堂干饭。
但江倾是个神经病他喜欢打饭
无论体能课多么辛苦,别人累的像狗,恨不得趴食堂桌上就睡着,他能面不改色,万事无阻给他们排队,一人打六份,站在长长队伍中,不但丝毫不反感,还挺享受这份时光似的,任何人不准打扰他。
他大学有很多奇怪的行为。
不一一论述,但总结起来就是特别愿意为人民服务
他这种大少爷啊,开学第一天他那南霸天爸爸就开宾利到学校门口、和校长在门口寒暄的太子爷架势。
竟然一心为民。
宋竞杨就是被他感动,少了他冬
天无法赖床,夏天无法喘气,而深深和他结交成好朋友。
不止他,大学里相识的,谁要找江倾做个什么事儿,只有他行,他绝对帮忙。
那个热心架势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后来某夜醉酒,吐真言,“你们对我真好”
寝室里人都懵了。
大家关系的确好,但用得上他大少爷这么感恩肺腑吗
接着这家伙语出惊人,“你们应该骂我说我土包子穷酸什么都做不好”
小伙伴们一人头顶一百个问号。
这怕是有受虐倾向哦
“来了,来了”宋竞杨难得有为大少爷打饭的一天,兴高采烈、速度飞快地热情服务到位,照着他刚才的菜色,一模一样打了一份。
放在桌前。
江倾不客气地打开筷子,吃了两口,将筷子一扔。
“饱了。”
“卧槽。”宋竞杨不干了,“你耍我呢”
刚才还饿死鬼一样,恨不得把饭盒啃掉。
现在怎么了
江倾面无表情,将东西推开,一边打开文件,“你下午要没事干,把这些收了。别跟这儿烦我。”
“我烦你”宋竞杨诧异,思考了几秒恍然大悟,“是不是不是纪制片打的饭就不香啊”
“你要想死,就继续提她。”
“恼羞成怒”
“滚”
幸好宋竞杨闪得快,不然被筷子插眼没跑。
他真怒了,一通火后,把文件都推一边去了,烦躁地从烟盒里撞出烟来抽。
“在青海,你跟她说什么了”一口烟草进入肺部,他微眯眸,喷出一口白烟,细问。
“听真话假话”宋竞杨留有余地。
“真话。”还有什么话,是八百辈子的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更狠的
江倾觉得自己没什么话不能听。
他低头,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到肺部。
“说了你有一张她的照片。”
江倾半眯的眸光一凝
“她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
江倾笑了,舌尖尝到烟草苦涩的味道。
下午一点,楚河街。
一辆白色汉兰达停在发廊一条巷
。
纪荷先跳下车。在肖冰的理发店前抻抻懒腰,又跑去门前敲门。
“肖冰”连叫五分钟,无人应答。
她皱眉,从兜里掏出手机,一边左右巡视,一边拨对方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连绵不绝在手机里响。
程诵跟在后面,挠着头上的纱布说,“不在,我们先去陈颜那儿呗”
“这孩子昨天就关机了”纪荷心里觉得奇怪,这小子能跑去哪儿
连续两天不做生意
难道那天被当众羞辱,刺激到这孩子自尊心,不打算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