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犹如风划过夜空,无声又冰冷。
张贵人颤抖着嘴唇问“她来做什么”
宫女答“七公主说来给张贵人送煎饼。”
张贵人露出疑惑神情“煎饼”
顿了顿,张贵人又问“七公主人呢”
“七公主放下煎饼就走了。”
不知怎的,张贵人听到这话,心底又打了个寒战。
煎饼端了上来。
张贵人如临大敌般看着这碟子煎饼,脸色惨白。
翠芽见她神情有异,疑惑问道“贵人,您怎么了”
张贵人无力地指了指那碟煎饼“如此平平无奇的煎饼,她为何要送来”
翠芽有些错愕,煎饼热腾腾的,烤得外焦里嫩,上面还撒着芝麻和送花,和御膳房平日里做的没什么不同。
既然如此,那为何送来
翠芽想到一个理由,如惊雷一般在脑中炸开“难道下了毒”
张贵人咬唇,点了点头。
翠芽身子微颤“不、不会吧”
张贵人一脸怅然“如今她们攀上了全妃,以全妃的雷霆手段,由七公主送来,就是想告诉我们,她们敢明目张胆下手。”
翠芽听了,抖抖索索“那奴婢把煎饼去扔了”
张贵人生无可恋“没了煎饼,还会有别的”
两人绝望相视,差点儿抱头痛哭。
另一头。
杨初初蹦蹦跳跳地奔出了明玉轩的主殿,桃枝跟在后面轻唤“七公主,您慢点。”
杨初初慢下来,回头冲她笑。
“公主,为何您突然要去给张贵人送煎饼”桃枝忍不出问出了声。
杨初初一脸认真“吃不完就浪费了呀浪费粮食不好的。”
桃枝顿悟“原来如此”
月影婆娑,云禧宫灯火通明。
苏嫔一袭琉璃色宫装,云鬓高挽,妍丽华美之中带着一丝后宫少见的英气。
“瀚儿在做什么”苏嫔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宫女答“六皇子下午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庭中练、练武”
苏嫔一愣“练武”
她美目张大,神情错愕,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下一刻,苏嫔立即起身“去看看”
宫女连忙搀着她,向院子里走去。
月华之下,杨瀚拿着根木剑,在院子里挥来挥去,毫无章法,但神情认真,居然身上的衣裳都有些汗湿了。
“瀚儿”苏嫔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生怕是别家孩子走错了门。
杨瀚见苏嫔过来了,气喘吁吁地停下了乱舞的木剑,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母亲”
苏嫔见他神情有异,连忙上前俯身看他“瀚儿怎么了”
杨瀚不说话,一旁的太监提醒道“殿下今儿个遇到了三皇子。”
苏嫔眼色冷了些“他欺负你了”
杨瀚默默摇头,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下一刻,他抬起头来,眸子亮亮的“母亲,我想习武。”
苏嫔一听,差点乐得笑出声来。
她们苏家是武学世家,她早就想安排师父教杨瀚练武,但他怕苦,就是不肯练,每天皮猴一样到处跑,让苏嫔很是头疼。
若不是受了刺激,她相信儿子不会轻易转性,于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杨瀚低声道“我打不过三皇兄,差点让七皇妹受欺负。”
他小小的脸上有些自责,苏嫔听得一头雾水“七皇妹”
太监补充道“就是明玉轩云美人的女儿,才从冷宫放出来的那位说是,不祥”
苏嫔看他一眼,太监抖了一下,道“奴才使劲劝了殿下,可殿下不听”
苏嫔没说什么,她出生在武将之家,本来也没那么多忌讳,只当钦天监说的话都是放屁。
只要她的宝贝儿子能认真习武,比什么都重要
苏嫔摸摸杨瀚的头“好,母亲给你请个师父。”
翌日。
杨初初吃完早饭,就去看小狗了。
昨天没来得及,就准备了一个枕头让小狗趴了一夜,今天,她打算给小狗搭个窝。
桃枝找来柔软的干草,又找来一个木箱子,杨初初让桃枝把箱子的上盖取了下来,就剩下了一个框。
柔软的干草铺进了框里,然后又盖上一层薄毯,杨初初压了压隆起的干草垛和薄毯,把小狗放了上去。
小狗轻轻“呜”了一声,蹭了蹭薄毯,看起来十分舒服。
杨初初笑了笑,白嫩的小手摸摸小狗的背。
“妹妹”一声清越的童音响起,杨初初应声回头,葡萄似的大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哥哥”
杨瀚拎着一柄木剑,兴高采烈地奔进了明玉轩,通报的太监还没开口,此时也有些尴尬,犹豫着还要不要通报。
“妹妹,你住得真远”杨瀚走得小脸爬满了汗,苏嫔一向得宠,他们母子住的云禧宫离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