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听说了。”
“你们真是冤枉好人了,我们没干坏事。”
“那刚才是谁在喊”“对啊,我也听到了。”
李蓁蓁躲在大门背后,看到形势急转直下,知道自己必须出面了。
“各位叔叔阿姨,刚才这两个人跑来我家,抢了粮食就跑,我不认识他们”
李丙子顿时急了,“大侄女,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我是你丙子叔”
赵春花也急了,“就是,我们真是亲戚。”
李蓁蓁嗤笑“哪家亲戚像你们一样,不打招呼就把家里的口粮都抢走了这不是贼是什么你们手上拿的袋子,上面还有我画的记号,这就是贼赃”
“好啊,居然还敢骗我们,把他们抓起来打”
赵春花混乱了,怎么就变成贼了,张口就喊“怎么没打招呼,你爸爸不就被我们气得吐血了吗”
话一出口,看见李蓁蓁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坏了,急忙补救。
“说错了,不是我们气的,李秉文就要死了,我们让他把房子过给我们,谁知道说着说着他自己就吐血了,我们真是冤枉的。”
李蓁蓁眼里噙着泪,可怜兮兮地说“叔叔阿姨们,你们家里有这样的亲戚吗说是来看病,把我家的口粮都抢了,一粒也没剩下,让我和我爸爸吃什么我家的房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过给他们他们一进来,就想抢我家的房子,把我爸爸气得吐血还不够,还抢了我家的粮食,就是想生生饿死我爸爸”
李丙子急红了眼“小贱人,你胡说我跟你爸是亲戚,你爸死了,遗产当然是我的,现在只不过提前拿了点粮食而已,你个丫头片子,以后还得靠我们,等你爸死了,看我怎么治你,我”
听到这里,邻居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跟李秉文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有些人当年还在李秉文家里做过工,怎么就不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亲戚。恐怕就是听说李秉文快死了,上门来打秋风的,居然还敢欺负人家的女儿
看到李蓁蓁可怜的样子,领居们瞬间正义感爆棚。
住在隔壁的老申冷笑一声“哼你算哪门子亲戚,还遗产都是你的,你的脸真大,比天安门还大人家老李自己有女儿,哪里轮得到你来继承遗产还敢抢人家的粮食,当我们剪子胡同的人都是死的吗”
不错不错,申老头很有斗争经验嘛,一句话就把所有剪子胡同的人都给代表了。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李秉文虽是“资本家”,大家平日里不敢走太近,但是很多人以前受过李家的恩惠,现在李家都让人欺负到家里来了,人都同情弱者,他们当然要帮忙说两句。
“就是就是,我认识李秉文三十多年了,从来没听过有你这么个亲戚。”
“谁家里有这样的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抓住他们,把他们送到公安局”
李丙子和赵春花被众人推来推去,冷汗都下来了,直到此时才舍得把粮食袋子放下来,嘴里不住求饶。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粮食还给你们,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让你走了吗啊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突然,“别跑”“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原来,李丙子和赵春花看事情不能善了,再待下去恐怕还要受皮肉之苦,下定决心,找准一个方向,埋头就跑,还真让他们突破人群的包围,一瞬间跑出去老远。
人群里一些热血少年看见了,还追了几步,一边追一边喊“滚,滚得远远的,不然见你们一次,就打你们一次,哈哈哈哈哈”
李蓁蓁亲眼目睹了邻居们的彪悍,心里直感慨,六十年代好,谁要是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谁就是自绝于人民
“我刚从部队转业过来,现在在市里当个小官”
从他们的对话中,李蓁蓁得知,陈建国跟李秉文同岁,今年都是3岁。陈建国的父母早逝,是李家爷爷收留了他,他跟李秉文是发小。
不过陈建国15岁时就去参加革命了,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到转业前已经是大校级别了。
现在转业到了地方,按照级别算,其实官也不算小了,不过有句话说,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秉文,想当初我们”
“栓子,咳那你家小,咳”
“秉文,来,喝水,我家里的人都还在樊市,时间匆忙,就我一个人来京城,他们到时候再过来。”
“咳,咳那就好,那你,咳”
“爸爸,别说话了,来,我喂你喝水。”
这个陈建国真是的,没看到李秉文是病人吗,还不停地引他说话,李蓁蓁从陈建国手里拿过水杯,有些迁怒地看了他一眼。
陈建国尴尬地笑了笑,“秉文,你瞧我,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心里一高兴,这话也多了。对了,刚才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不同意,对蓁蓁你有什么打算你现在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