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把铁钩子藏起来,可拿着铁钩子的那只手被宋毅死死钳住,一时间缩不回来。
年轻姑娘也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是看到小偷放大的一张贼眉鼠眼的脸,被吓了一跳,差点原地蹦了起来。
再低头一看,自己怀里的包的背带被挂在铁钩子上,大半个包都露在了外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年轻姑娘咬牙切齿道,“好啊你,居然敢偷我的东西,信不信我扭送你去警局。”
闹了这出,火车上的乘客都醒了,他们从座位上起身,来到这节车厢一看,嚯,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纷纷起哄道,“对,抓他去警局。”“做小偷,真不要脸。”
小偷一听乘客们,尤其是年轻姑娘说要送他去警局,顿时吓得白了一张脸,他将怨恨的目光放在沈姣姣以及她怀里抱着的崽崽身上。
要不是这崽子突然哭闹,把那女人惊醒了,那女人喊来这个男人把他捉住了,他早就得手跑了。
到时候钱票塞自己口袋,年轻姑娘的包往窗外一扔,毁尸灭迹,这钱票又没有写名字,任她找了天王老子来也捉不着他。
这小偷也是火车上的惯犯了,他常常买一张长途火车票,上了车就开始寻找猎物,那种一家子的他不敢动手,专门盯上年轻姑娘这种独身一人,而且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姑娘家。
而且选在天刚刚亮,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动手,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
往往一趟火车下来,能收获好几十块钱,比种地上工来钱快多了。
被这种快钱迷了眼,小偷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这次在阴沟里翻了船。
见他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姣姣和崽崽,宋毅神色一冷,钳住小偷的手微微一用力。
小偷顿时发出一连串的喊疼声,“哎,哎,疼疼疼”
说着,他的手腕被捏出了一圈红印,手也吃不住力,拿不住铁钩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大伙这才看出了犯罪工具的全貌。
等手臂长的铁钩子,钩子只有手指粗细,钩尾尖尖的,磨得锃亮,一看就是精心打磨过,而且用了不少时日的。
这么一看,大家都用更加鄙夷的目光扫向小偷。
宋毅更是沉了脸,“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做这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你不嫌丢人你父母还嫌呢。”
宋翠花也醒了,她啐了一口,泼辣地骂道,“我要生了这种儿子,我能给他重新塞回去。”
有了他两带头,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唾弃小偷,直说得他面色红得滴血。
乘务员和乘警姗姗来迟,准备将小偷放到车长室关押起来,到了站就扭送去警局。
乘警跟周围的乘客打听了一番,是宋毅捉到的小偷,他肃然起敬,朝着宋毅敬了个礼,“同志,你是好样的。”
宋毅爽朗一笑,学着他回了个礼,“为人民服务,应当的。”
乘务员和乘警带着小偷走了,大伙又回到了座位上。
年轻姑娘将包重新收好,脸上划过一丝感激,冲着宋毅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宋毅摆摆手,“谢我爱人,是她先发现的。”
年轻姑娘又将感激的目光投向沈姣姣,沈姣姣也不敢揽功,指了指崽崽,“是我儿子的哭声给我惊醒,我才发现的。”
崽崽突然哭了倒不是因为他被小偷吓醒的,而是因为他拉了。
宋翠花刚带他到厕所换洗过,现在又是一身清爽,正睁着黑曜石一般,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年轻姑娘感激的目光在沈姣姣一家三口身上转了一圈,哽咽道,“总之就是谢谢你们了。”
她这包里装着的除了她自己的钱以外,还有公家的钱,足足两千块钱,要是真被偷走了,那她丢钱不说,工作也要打水漂,说不准还得自己掏腰包还上这两千块钱。
宋毅和沈姣姣对她的恩情,可以说是再世恩人也不为过了。
宋毅和沈姣姣对视一眼,嘴角勾起相似的笑容,脆声道,“为人民服务”
他们不居功,也不肯收年轻姑娘给的感谢金,年轻姑娘只好路上多帮他们照顾照顾崽崽,比方说上厕所时搭把手之类的。
两天一夜的路程一眨眼就过去了,到了站,宋翠花还有些不舍眼前大方爽朗的年轻姑娘,毕竟聊了一路。
年轻姑娘也很不舍,她朝三人以及崽崽挥了挥手,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走到沈姣姣面前,“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上的是哪所大学”
沈姣姣一怔,露出笑容,“是东大。”
年轻姑娘点头,“我记下了。”
沈姣姣“有空来找我们玩。”
三人朝着年轻姑娘挥挥手,目送她远去。
路上做了好事,大家心情舒畅,挤在火车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也没有不开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