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
她落座,“三姐等会出来。”
只是在俞安出来前,匡廖南来了。
新年第一位到访俞家,却非开门大吉。
开门的是俞希子,水蓝色服装仍旧掩盖不了她似雪肌肤,绝美五官巧夺天工的布列,匡廖南晃一眼神。
“您好,请问是俞安家吗”匡廖南还是知道俞安家有五个孩子,四个女儿,最小一位是“弟弟”。
俞希子扫视匡廖南,风尘仆仆却依旧衣冠楚楚,高大的身躯和“秀气”的申城男人形成对比,剑眉亮眼,唇肉厚实,纯正的首都口音天然的大方自信,单从表面上来看入眼。
“你就是匡廖南”俞希子问,美目庄严。
“是。”匡廖南笑得很平。
“进。”俞希子面无表情盯着他。
客厅里,俞荣儿看向俞毅行,俞毅行起身示意她坐主位,而他次其而坐。
俞荣儿从之,两人心照不宣。
匡廖南跟随俞希子面对的就是这样荒诞场面,貌似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目光严厉直视他,家中男主人却是作壁上观。
“你来的目的。”俞荣儿不容置喙地开启谈话。
匡廖南眉头打结,“你是俞安弟弟吧叔叔,我是匡廖南,俞安男朋友。”
他的目光从俞荣儿脸上转至俞毅行面上,同时余光搜寻俞安身影。
俞荣儿提醒他,“你和三姐的后续由我处理,三姐不会见你,也请你不要打扰父亲。”
明明是普通富裕家庭,匡廖南却感受到家族的森严,甚至诡异的排位秩序。
他的目光还在俞毅行脸上徘徊,然俞毅行一言不发,静若年迈的沉睡雄狮。
片刻,他收回视线,不得不接受和小孩谈话的事实。
“我是来道歉并解除误会的,我希望俞安能出现。”确定事情走向后匡廖南说话毫不含糊。
“嗯,你可以开始说了。”
俞安弟弟仿若一块生硬的石头,匡廖南皱眉。
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顺从俞安弟弟是当前形势最好的选择。
匡廖南舔唇,说道“俞安怀孕时我突然消失,是我不负责。”他的声音嘶哑起来,姐夫李仁杰的话再次盘旋脑海。
她去医院流产了。
男人双拳紧握身侧,突起的骨节似乎要绽开皮肤,掌背青筋显露。
俞荣儿下巴微收,不置可否。
匡廖南放开了说“当初我消失是因为我爷爷去世,至我爷爷往下到我这代,家里九个孩子只有我一个男丁。
“丧葬往来和遗产纷争让我一时无法妥善安置俞安。我承认我是懦弱的,在俞安怀孕时没有将消息告诉两边家庭,导致突发情况发生时俞安被遗忘。
“我伤害了她,任何怨言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匡廖南一咬牙,“咚”一声朝俞毅行双膝跪地。
俞毅行没有说话。
俞荣儿道“核心就是这些”
“是。”匡廖南回应,男人坚硬的面庞显示负荆请罪的决心。
“孕期遭受诽谤,被开除,流产,惩罚了你这些就能挽回吗”俞荣儿视线寒冷。
“不能。”这是最无力却最切确的事实。
“那你来这里干吗”俞荣儿毫不留情地问。
匡廖南道“我可以去舞团为她挽回公道,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会让她复职。”
流产,却是无法挽回。
俞荣儿冷笑,“这就是你认为的弥补”居高临下的眼神。
谈话中匡廖南已忘记俞荣儿年龄,他不假思索道“我永远欠她,我愿意一直补偿她。”
这样的话匡廖南从来没有在心里、脑海里想过,来之前他铺垫了很多话,却远没有自责到这种程度。
眼下一切皆是出于俞家的郑重、严厉和强势。
是的,强势。
首都百年世家出身的匡廖南在申城俞家感受到强势。
俞家比他想象中的强大,俞安弟弟也出类拔萃的强大。
调查俞家的想法在匡廖南心中一闪而过。
暗红沉重木门后,倚在门后的俞安眼泪扑簌。
她想见匡廖南,她想他,可与此同时排斥油然而生。
他承诺的不是她想要的。
他有爱她吗
泪水从瘦削的脸庞滑落。
而屋外,俞荣儿替俞安问出她要的答案
“你爱她吗”庄严的审判中突如其来的感彩突兀可笑。
匡廖南一愣。
他爱俞安吗
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可这样的感觉他在以前女友们身上也都有,假若没能和俞安在一起,日后换另一个女人,他也会升起同样的感觉。
男女之久的情感从来不能长久,他太明白了,若是将短暂的欢愉与喜爱当,那它便是了。
话升到嘴边,却吐不出来。
房子内的视线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