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过去,晨曦温暖地从窗格间照入,明亮了一角床帘。
柳溪枕在景岚身侧,已是醒来多时,她安静望着景岚的侧脸,眸底涌动着万千情愫,深情而温柔。
内裳松散,衣带早已散开。
柳溪只微微一动,内里春光乍泄,她在景岚的眉心一上点了一下,柔声道“好好休养,我去办事。”
“再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景岚睁开眼来,侧脸期艾看她。
柳溪忍笑,指腹沿着她的眉心一路抚到鼻尖,轻轻地捏了一下景岚的鼻子,笑道“许久不见你这般不知轻重了。”
“唉。”景岚皱眉,半是因为舍不得,半是因为伤处啧啧生疼。
柳溪半撑起身子,“偶尔耍耍孩子气,是可以的。”说完,她凑近景岚的唇边,“毕竟我家阿岚尚未及冠”语气中多了一抹心疼,她的鼻尖轻蹭了两下景岚的鼻尖,“肩上的担子,偶尔也可以放放的,别累坏我家阿岚。”
景岚听得心酥,坏笑道“溪儿亲亲,就没那么疼了。”
“那么管用”
“嗯”
柳溪眸光微沉,顺势刮了一下景岚的鼻尖,便坐了起来。
景岚着急道“溪儿”
柳溪莞尔,“麻沸散吃多了不好,亲亲多了也不好。”
“哪里不好了”景岚小声嘟囔。
柳溪的食指指尖骤然戳到景岚心口上,“这儿烧起来,可是要解火的。”言外另有深意,指尖只轻轻地在心口刮了一圈,便让景岚的心房蓦地烧了个火热。
这丫头最容易羞红的地方是耳根,柳溪下意识瞥了一眼,果然瞬间烧了通红。
“所以,要听话。”说完,柳溪捏了捏景岚的下巴,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拉了肚兜系带系好,径直走向了铜镜边。
镜中的她同样是霞光满面。
柳溪哑然失笑,低声嗔了一声,“小贼。”说话间,从铜镜之中悄悄打量那个咬牙忍痛坐起的景岚,肃声道,“谁让你起来的给我好好躺着休养。”
景岚缓过痛来,赔笑道“躺着看不见你,我着急。”
“着急什么”柳溪回头笑问,“我
又不会跑了”
景岚含笑对上了柳溪的眸光,“你梳你的头,我看我的美人,各得其乐。”
“贫嘴。”柳溪听得心底心花怒放,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正色提醒,“这些甜言蜜语还想说给谁听呢”
“我还能说给谁听啊”这次是景岚忍笑。
柳溪微微昂头,“府中还有一只小狐媚在,我可要看紧些,现下的都督大人,越来越是香饽饽了。”
景岚认真道“胡说我又不喜欢聂姑娘。”
柳溪故作不悦道“常言道,烈女怕缠郎,这聂姑娘小心思不少,我家阿岚又单纯得很,只怕人家小指头勾得多了”
“咚咚”
柳溪的话被叩门声打断了。
景岚忍下了一肚子话,扬声问道“何事”
“都督,陛下传召百里姑娘议事。”
景岚愕了一下,正欲反驳一句,百里姑娘不在这儿,以护柳溪的声名。哪知柳溪先一步开了口,“知道了。”声音慵懒,让人不得不遐想。
来传话的年轻禁卫霎时俊面飞红,匆匆抱拳,“末将先告退。”
景岚惑然看向柳溪。
柳溪笑问道“知道该做什么了么”
景岚点头,“养伤”然后早些把柳溪娶了,给柳溪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份。
柳溪会心轻笑,梳妆好后,从床边捡起了外裳,匆匆穿好,俯身在景岚脸颊上亲了一口,“早些好起来。”
“你也早些回来。”景岚温声吩咐。
柳溪抵上景岚的额头,“好。”说完,她对着景岚灿然一笑,拿出面巾遮上,开门走出了房间。
她转身关上房门,刚一回头,便听见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什么人”
庭中的景氏护卫纷纷拔剑,看向墙上的紫衣姑娘幽幽转动烟斗,意味深长地对着柳溪点头一笑。
柳溪挥手示意景氏护卫退下,仰头笑道“别来无恙,幽幽姑娘。”
幽幽从墙上跃下,走上前来,绕着柳溪走了一圈,明知故问道“不知姑娘如今如何称呼啊”
“我从母姓,复姓百里。”柳溪故意念重“百里”二字。
幽幽摆手,狡黠笑道“本姑娘的
意思是是该称呼百里姑娘呢还是该称呼都督夫人”
柳溪另有深意地笑笑,“幽幽姑娘今日是不请自来,还是代令师专门跑这一趟”
“我娘没有活下来。”幽幽指了指鬓上的小白花,“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娘亲最后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幽幽凑近了柳溪,压低了声音,“云姬不是善类。”
柳溪眉心微蹙,静静地看着幽幽的眸子。
幽幽坦然对上她的眸子,“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