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我”
“爬、墙。”
沈将离忍不住打趣柳溪一句。
换做平日,柳溪定会打趣回去,可此时此刻,她哪里还顾得沈将离打趣她的话,只恨不得天快些暗下来,好让她爬墙钻窗地过去给她送药。
人一旦有了念想,时光便流淌得极为缓慢。
好不容易熬到了入夜,柳溪拿小壶把汤药装好温着,很快就翻过了院墙,落到了窗边。
柳溪推了推窗户,窗户被关得死死的。
甚至,房间黑灯瞎火的,似乎景岚并没有回来。
柳溪所幸绕到正门,叩了几声房门,发现也没有人回应。
“奇怪”
这丫头再闹性子,也不该这般孩子气地躲在房中不说话啊。
柳溪本想用内劲震开房门,却瞧见了锁得死死的锁扣,足以确定这丫头是没有回来。
她蹙起眉头,快步离开了小院,来到了景渊的房间外。
这边景渊也没有回来,一样的黑灯瞎火。
“难道是军营那边出事了”
柳溪不敢再做迟疑,快步赶回房间,抄起疏影,把药壶往腰上一挂,抖开大氅披在身上,匆匆对沈将离道“妹子,我去军营一趟。”
“为、何”沈将离看柳溪神色不好,有些心慌。
“阿岚在那边,我去瞧瞧。”柳溪说完,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一骑快马很快奔至城门下,东临城入夜后便会关闭城门,守城的一瞧是东海景氏的大少夫人来了,有几人是见识过她那夜手段的将士。所以问清楚要去哪里后,也不敢多留,将城门打开一半,放了柳溪一人一马驰出了东临城,消失在了雪夜之中。
军营的营火在雪夜之中好似星点,远远瞧去,营火忽明忽暗,似是随时会被漫天飞雪覆灭。
柳溪
飞驰到了辕门之前,便被值夜的将士拦下了。
“何人胆敢擅闯军营”
“东海景氏,柳溪。”
柳溪干脆地报出了身份,翻身下马,抖了一下大氅上的落雪,“你们都督可在帐中”
“柳少夫人,军营入夜之后不容女眷入内,还请少夫人回去吧。”
“哪个定的”
柳溪眸光一沉,涌起来一抹杀气。
将士没来由地觉得胆战,低声劝道“这是约定俗称的军规。”
“擅闯军营者,死么”柳溪冷声反问。
将士连忙摇头道“您是大少夫人,也不是外人,只是坏了军规,多少还是要捱几军棍的。”
“送了汤药,我就来领罚。”柳溪凛声说罢,提刀气势汹汹地推开了守将,大步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值夜的两名将士面面相觑。
“罚么”
“嘘,景家的人不能惹。”
“那军规”
“交给都督决断吧。”
此时此刻,景岚受了风寒,又一时气急,便加重了病情。
她本想回府的,可奈何这脑袋实在是疼得难受,便只能在大帐休息一夜。
景渊担心小五,也不敢一人回去,此时拿了热帕子给景岚捂着脑袋,暗暗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把沈将离请来
“哗”
陡然帐帘被柳溪掀起,景渊本想大喝一声,是谁那么不知规矩,当瞧见是柳溪后,不禁大惊,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病了不回家,你以为你能不药而愈”柳溪冲口就是一句狠话,目光死死盯着景岚,一边走,一边解下腰间的药壶,给她递了过去,“快些喝了。”
景岚怔怔地看着柳溪,本来还有的委屈,却在看见柳溪的这一瞬,消失得干干净净。
柳溪见她不接药壶,更是急了,坐在榻边,把疏影放下,拧开药壶盖子,“你喝不喝”
景渊看柳溪这样很是不善,圆场道“小五,嫂嫂给你送药来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听话喝了”
“你也是,阿岚病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一声不吭,好歹差人回来报个信也好。”柳溪挑眉瞪向景渊,似是要把他给剜了。
景渊噤声,哪里敢回嘴
柳溪回眸盯回景岚,“还傻看着我
做什么还不喝药”
景岚微微一笑,接过了药壶,乖顺地把药一口一口喝完。
柳溪轻舒了一口气,往边上看了看,瞧见案上放着水壶,她起身走到案边,倒了一杯热水走了回来,又递给景岚,“喝了,就没那么苦了。”
“哦。”景岚接过,小小地喝了一口。
药本来很苦,可不知怎的,此时竟有几分回甜。
柳溪伸手摸了一下景岚的额头,“那么烫你还不回家。”
“我”
“嫂嫂,其实”
“闭嘴”
柳溪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什么可以裹身的大氅,她所幸扯开了大氅系带,将身上的大氅拉着罩在了景岚身上。
“三叔,去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