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难了牡丹有些气馁地耷拉下脑袋, 不过很快又调整好情绪,鼓着两腮帮子抬头看向那绝色主持,大概是还没把他吃干抹尽,她对着他总是没法淡定。
“你有没有很淡漠的时候”一直这样下去不行, 就算剧组的人不会烦躁,她也会产生自我怀疑,封珃走上前去“对某些人某些事都可, 你试着想象一下,然后沉浸到其中。”
“主持,请您退到原位,”她正在自我催眠, 企图将他看成她的大姑,只是他一走近,她就从自我催眠中清醒了“我再试试。”不知道成功之后,她会不会直接跨过热恋期
封珃见她这般,不知为何忽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转身面向主机位“导演,分镜头吧, 一人一个镜头, 最后来一个两人同镜头, 我正面她侧,”这样一来同镜头就以他为主了。
看了一眼他不争气的女二,陈森无奈点了点头“行吧,”开始跟机组人员沟通, 牡丹还有些懵,什么是分镜头
燕青都有些不忍心了“分镜头,就是封珃进大殿一个镜头,你转身一个镜头,这两个场景分开来拍,因此你可以转身对着空气演。当你们两面对面的时候,封珃出正面,你出侧面,懂了没”
“明白了,”这是瞬间将表演的难度降低了好几格,当然也仅是针对她。
“芍药丫头,你先对着空气酝酿酝酿情绪,”陈森已经与机组的工作人员沟通好了“景宸主持进大殿那个场景就不用拍了,接下来便直接拍宣茗伊转身的那个情节。”
封珃退到一旁,牡丹开始酝酿情绪,对着空气,她的眼前终于毫无障碍的出现了她大姑的身影“景宸大师,宣茗伊已四大皆空,还请您依旨为宣茗伊主持剃度。”
“这没有封珃的对比,芍药丫头,你的演技果然还是能过坎儿的,”陈森也不指望她在宣城剑影剧中有什么大的突破了,至于以后,那就是她男人的事了。
听到这话,燕青都觉自己可能要去一趟医院,看看眼科,就那空洞无神韵的演技连他一外行人瞧着都觉出戏,陈森这个导演刚是摸着良心严肃认真地在品评吗,还是他眼睛出了问题,看不见别人的好
“封珃,你觉得我邻居演得怎么样”努力大睁双目,他不相信自己眼睛有病。
封珃盯着站在大殿中央对着空气一次又一次演练台词的小女人,面露笑意看都不看燕青“陈导说得挺对,作为完全没有表演基础的新人,eony演的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又一个睁眼说瞎话的人,不过燕青能理解他,要是站在那的是他女朋友,她就是把无欲无求的宣茗伊演成花楼老鸨,他都能给她吹得天花乱坠。
“孺子可教也,”陈森扭头看向坐在他身后的燕青“你这种光棍是不会理解我们这种有主有家庭的男人生存环境的艰难。”
话是这么说,但他怎么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不容忽略的鄙视“我也想艰难艰难,但没人愿意收拾我呀。”
“看出来了,”陈森冷哼一声“你睁着两眼都发现不了女人的好和不容易,怎么可能会有好姑娘瞅上你你又没你老板长得俊。”
像他就不同了,结婚这么多年,他就学会了一件事,要随时准备着从不同角度发现自己太太的美。
有一年他金主赶潮流把一头柔顺的长直烫成了狮子头,回来逮着他便问美不美他心里想着他岳父还有他岳父流落在外的几个小可怜,顿时就摆正姿态了,超常发挥了自己的演技,满目欣赏,同时还要表现出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燕青停止转动手里的文玩核桃,转眼看向封珃,想要寻求安慰,可惜此刻老板的全副身心都在他的“宣茗伊”身上,忽生悲凉,他被这两个有主的男人深深伤害了,扭头望向那个子不高的敦实丫头。
正抱着茶杯等主子下戏的吴清察觉到有人盯上她,她立马扭头寻找,发现是燕大方,便毫不在意地回头继续看她主子。
又是戳心一箭,燕青是真的开始怀疑他没主不是因为忙,没有时间。毕竟他再忙也没老板忙,但老板都那么忙了还不声不响地脱单了,他要好好检讨一下。
牡丹又试了一次台词,确定可以了便朝着主机位打了ok的手势,转身背手仰望佛像,陈森见着立马拿起他的小喇叭“各就各位,三、二、一走。”
轻轻眨了下眼睛,宣茗伊转身“景宸大师,”双目清透,却如死水无波无痕,“宣茗伊已四大皆空,还请您依旨为宣茗伊主持剃度。”
“cut,”陈森落音的同时大松一口气“这条算是过了,不过封珃还要补拍一个镜头,后期会插到这段中间。”
封珃是一点意见都没“可以。”
“快来下一条,我现在已经入戏,”牡丹直觉再坚持坚持,下一场戏也能一条过,这真的是太难了
“好好好,”陈森跟机组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封珃便上场了“各就各位a。”
景宸和宣茗伊终于面对面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中了,只是轮到景宸大师时都是正脸特写,而宣茗伊的全是侧脸。
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