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沙看他一眼,再看那叠钱,“你疯逼了吧都是兄弟,打个电话而已,谁要你钱了”
说完,他将手机丢过去,“打吧。”
李恒拿了手机,却不晓得如何操作。胡沙再叹一口气,夺过手机,“号码”
李恒将顾皎交待了许多次,背得滚瓜烂熟的一组数字说了出来。
胡沙输入,按下拨打键的时候却迟疑了。他问,“你个大男人都没手机,也不会用,你老婆咋有的她是哪儿人呢干啥的多大年纪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甚都会。”李恒道,“海城人,在海城大念研究所。”
胡沙瞠目结舌,那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了。他吞了吞口水,谨慎地问,“你呢哪个大学的”
李恒道,“我没上过学。”
呵呵,没上过学的,配女研究生还跑还追立马脑补出一场名牌女大学生被拐卖的大戏来。
胡沙虽然混了十多年社会,基本的人性还在。他看李恒面相偏嫩,便道,“兄弟,咱说话直,你千万别介意哈。”
“你说。”李恒人生地不熟,正缺个热心的导师。这胡沙看起来有点二傻子,胜在健谈。
“你爱你老婆吧爱的吧人跑了,你还来追,千真万确爱,是吧你虽然长得是好,可现在是什么社会金钱社会,权利社会,现实社会。她家里人能让她一研究生嫁一个没读大学的人”
李恒没少听顾皎叫自己文盲,琢磨一番,确实在岳丈和岳母那处不好解释,便道,“那该如何”
胡沙见李恒上套,只当自己拯救了一失足女性,颇有成就感。他开口胡咧咧,“大城市独生女,能供上名牌大学研究生的。找对象的起码一条,学历相当吧学历不成,人才要好”他顿一下,小子长得人模狗样,占便宜的,“最要紧,男人得挣钱养家。你总不能,要女人养的吧”
“两
个人差距太大,闲言碎语太多了。她亲戚怎么说她朋友怎么看她那些同学,你跟人家有话聊吗得补短板,读书太晚,挣钱不晚啊。只要有钱,有足够多的钱,啥事不能成你说是不”
李恒瞥胡沙一眼,没说甚,只盯着前方看。
钱和名,不那么重要,但也非完全不需要。
若是有了它们,倒确实能给皎皎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跟你说啊at
,我这里有个好活儿。一制片人朋友,要开一节目,就缺长得好的帅哥。你也别先去找什么娘子了,跟我干,挣钱去”
胡沙话没说完,听得一阵马嘶。还没回神,李恒便冲了出去,那速度快得几乎眨眼不见。他惊慌地站起来,见下面人在拉白电和皎雪,马似乎不乐意了,撂蹄子要踢人。一群怂货,慌得丢了缰绳,可马上还坐着人呢,眼见着便要栽倒了。
幸好李恒去得快,一手拉一个缰绳,两腿扎沙地里用力,还扬起一片飞雪来。慢动作一般,居然硬生生将要惊的马给停下来了。那一身红披风甩出凌厉的弧线,披风扬起来后露出的精美银甲衬出无匹的贵气的锐气来,直看得马上的男女演员愣神。
胡沙摸摸下巴,腰力和臂力够强悍的啊。
那动作,那身段,比组里常用的几个武指利落不知多少。
负责演员的副导来问,“沙子,从哪儿找的人呢马靓,动作靓,人也靓得很。”
“嘿嘿,我朋友。”胡沙给自己脸上贴金,屁颠屁颠问,“用着还满意吧以后有活儿叫一声,我再给你找他约时间。”
副导道,“天沉沉的,光线也不太好了。本来计划拍半天,结果拖了一天也没完事。”
胡沙晓得,主要那男演员动作不好,拍出来丑,丑毙了。不过人是流量,事情就不好办了。
“你让那人来,拍一组背影做背景”
胡沙嘿嘿笑,这是要替身的吧那有什么问题只要给钱就好了啊。临时的活儿嘛,多给点钱就行了,当马儿多跑几趟的辛苦费。
李恒听得胡沙一顿天昏地暗的吹,确认道,“换那边给的衣裳和甲胄,上马,下马,格挡和雪地狂奔,就这几个动作对吧给二千块钱”
胡沙点头,“对。你尽量试试,做好看帅气一些,毕竟人家演的是个带千军万马的将军嘛。”
李恒扯了扯嘴角,看远处愁苦的几匹马和几个人,千军万马
得,拿钱办事吧。此间规矩,或有不同。在见皎皎之前,想办法混得出头些,给她减些麻烦为好。
李恒如此想,便开始换衣裳,他不怕冷,既不需更衣间,也不用遮挡。他扯开披风,露出银甲,去了中袍,露出浑身彪悍的肌肉来。
胡沙本帮着忙收拾道具,听见银甲落地沉重的响声,吓了一跳。甲上的护心镜周围,镶了一圈不知是甚的石头,居然怪好看的。
刚才就有点疑惑,出来牵马拍照挣钱的,怎么就穿那么好的甲胄了
他抬头要问,却对上一片真正千锤百炼的肌肉,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死肉,而是真正纤长有力的那种。他吞了吞口水,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