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 你说你已经拜过师了”薛盛安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你拜了何方神圣为师又入的是什么宗门”
“我师父就在屋里呢, 仙人要见我师父吗那我这就去通报一声”元星洲说完便丢下了一直被的肥鸡烛炎,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屋里。
薛盛安与宁芷对视了一眼, 面色皆是有些凝重。
在二人的观念里,没有任何小宗门敢跨界到其他大宗门的势力范围里收取弟子。元星洲是难得一见的雷灵根,对方既然敢从太白宗手下抢人, 想必来头不小。
但如今这世间能与太白宗齐名的宗门唯有太清观, 可太清观这些年来走运得了个宝贝弟子沈观霞, 按理说看不上和太白宗抢人才对。
师兄妹俩不断猜测之际,却见破旧的茅屋内款款走出一貌美女子, 模样之陌生乃是二人从未见过的。
薛盛安扫了云杪几眼, 脑海里搜寻不出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他悄悄地探出一缕神识想要摸清云杪的修为境界,却是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丝毫探不出对方的修为, 顿时心底一惊。
他已是元婴中期大圆满的修士, 对方的修为在他之上, 想来是名低调的隐世高手,否则他不会觉得对方如此面生。
“你们二人寻本座何事”云杪上下打量着他们,她刚刚在屋内已经听清楚了这对男女交谈的声音。
这会儿应是太白宗弟子在镇上选拔弟子的时候,这俩人竟特地跑到村子里来寻元星洲,看来她这大弟子跟太白宗还真有点缘分。
薛盛安见她一人独自面对两个元婴修士也依旧面色自如, 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恭敬。
“见过前辈,在下乃太白宗青木老祖座下首席大弟子薛盛安,旁边这位是我师妹,唤作宁芷,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本座云杪。”
“原来是云杪元君,幸会幸会。”宁芷也笑着朝她作揖,不曾听说过名号也不报宗门,看来是个隐世散修。
既然是散修,那就好办多了,哪怕修为境界再高,在太白宗的地盘上也不能不给太白宗面子。
薛盛安心底轻松了许多,指着元星洲笑道“听着孩子说,他已经拜了前辈为师”
“是又如何”云杪眉梢微挑,看来这俩人对她的大弟子仍有非分之念。
“不满阁下,今日乃是我太白宗下山选拔弟子的大日子。”顿了顿,薛盛安继续道“元星洲这孩子命里与我太白宗有缘,我与宁芷此番亲自下山,便是独独为他而来。”
他当云杪一介散修,对世俗规矩不甚了解,想解释清楚把元星洲带走。
易雨寒赶回小茅屋的时候,便听得薛盛安这番话,顿时走到元星洲身边警惕且防备地看着他们。
云杪了然地点头,笑吟吟地道,“那还真是不凑巧,昨日我才刚刚收了这两兄弟为徒,你说太白宗与他有缘,这缘分倒有些薄。”
宁芷微微皱起眉头,与薛盛安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已经搬出太白宗的名号了,这女子却依旧不为所动,也不知是毫无畏惧,还是闭关苦修得久了,连太白宗的名号都不曾知晓。
“阁下且听我一言,宗门间选拔弟子断没有随意越界一说,这越国宁崇镇归属太白宗协助统辖,阁下此举不合规矩。”薛盛安的语气变得强硬了几分。
“规矩”云杪眯了眯眼,淡声道,“可是白纸黑字明文规定的”
潜规则用的久了,还自当作公正的大道理来了。这不随意越界的说法,也就是针对小宗门罢了,那些但凡实力足够强大的宗门哪个不一声不吭地越界抢夺弟子
不过是仗着功法精妙宗门势大,那些小宗门敢怒不敢言罢了。
薛盛安与宁芷被她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却觉得是受到了莫大的讽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宁芷比薛盛安稳重些,她抛给师兄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笑道“的确没有明文规定,但师徒间讲究一个缘字,向来不会强行左右一方的意见,不如问问星洲自己愿意跟着哪边,他今日见过我们太白宗,兴许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宁芷想着,除了太清观之外再无可与太白宗比肩的宗门,用膝盖想都知道选哪个。
这女子前来截胡,定然看元星洲年纪小故意哄骗了他,否则怎么会昨日才收了弟子,今日便要匆匆带走呢
可惜元星洲没有给她半分自信的余地,闻言立刻坚定地说道“星洲已经敬过拜师茶了,必然不会随意背弃师门,星洲要和师父在一起,和哥哥在一起”
宁芷的表情顿时就挂不住了。
好小子云杪在心底给他喝彩。
“好一个师徒间讲究缘分,看来论起这缘分,还是我与他们二人更深厚些呢。”她轻笑了一声,似清泉击石般悦耳动人,“否则我早不路过此地玩不路过此地,怎偏偏在你太白宗选拔弟子的前一日路过这里,遇上了他们兄弟二人”
太白宗和元星洲的确有些缘分,可是不是善缘。
宁芷与薛盛安对视,彼此眼中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