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越自然慌,他怎么可能不慌。
他知道席华对伯府有多重要,也知道定远侯府现在日落西山,多需要依靠兴安伯府。
要是他害死席华的事被发现,那不管席金盛多看好他这个侄子,势必都会跟他撕破脸皮。
就算是害死席华并非他所愿。
白子越慌乱的面上不见平时的冷傲,听到席慕要到县城,脚绊到椅凳差点摔倒。
叶喜扶住主子“主子别急,痕迹都已经抹平了,本来就是你与席大人出门遇到了山贼,任谁查都不会查出其他。”
说起来应该是白子越跟席华倒霉,两人听说这附近有个地方盛产不错的砚台,起意要去买砚台。
在路上遇到了之前被官府剿了首领的山贼,那些人要杀了白子越跟席华报仇,他们怎么说他们都穷追不舍。
两人带的人不多,根本抵抗不住,白子越跟席华一直扔掉马车的东西来加快速度。
白子越听到那些土匪拿他之前的谣言说事,对他肆意嘲笑,说要把他压在身下,那时候状况危机,他们的头目是他下令斩杀的,他知道那些山贼说的到做得到,心里怕极了他们会对他羞辱。
心里一狠,就让身边人把席华扔出去转移注意力。
席华遇难,他的长随们拼了命的救人,有了一点时间的空隙才叫白子越逃了出去。
后面官差来增援的时候,正好席华带的人都死光了,让他这件事可以瞒的更紧。
若是回到那个时候,白子越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拿席华去吸引注意力,但如果当时没有用他拖延时间,他却不一定能逃走。
“有关的人都封口了没有”
“主子放心,全都灭口了。”
叶喜说完察觉到白子越一直看着他,身体一抖,怕白子越对他也起了杀心,佝着身子道“奴才们是侯府家仆,世代为侯府做事,奴才们的忠心主子放心。”
“本来就没怀疑过你们的忠心。”
白子越收起带有杀意的眼神,他不怀疑手下人的忠心,但是想到这世上除了他,还有人知道真正事实,他就焦躁的坐立不安。
忠心哪有永远闭
嘴有用。
席慕到了宽县并没有先去找白子越,而是地毯式的去调查他大哥的死因,这架势明显就是伯府怀疑席华的死有蹊跷。
而他又不去找跟他有亲戚关系的白子越,箭指何方谁能看不清楚。
席慕在宽县一待就是五天,当时在现场的人都被席慕反复的问过,唯独没有问白子越的人。
被他忽视的白子越坐不住,干脆亲自上门“我已经向陛下告假回京祭奠大哥,你若是有话问我趁早问,过几日我就要回京。”
“那些山贼土匪你全杀了”既然白子越送上门,不问白不问,席慕淡淡地道。
“他们害死了大哥,难不成我还要留他们的命”白子越皱着眉,就像是席慕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并未全杀,当初追赶大哥害他坠马的剿灭了,其他的人都抓了上了折子等陛下发落。”
听到白子越的话,席慕更断定了他真的很害怕。
他跟白子越一起长大,两人一直是互相较劲的敌人,白子越清不清楚他的德性他不知道,但是白子越的德性他是无比清楚的。
当初为了研究自己亲老子为什么喜欢白子越胜过他,他估计白子都清楚他慌乱跟害怕时候的表现。
扫过白子越紧皱的眉“那些人也可以等着陛下发落,你为什么要全杀了。”
“那些都是山贼头目,根本抓不到只能刀对着刀子,我下的命令是不能活擒就用尸领赏。”
“这很合乎常理,”席慕顿了顿,“你做的一切都很合乎常理,所以我应该不会轻易找到证据,甚至找不到。”
合乎常理本就是不合常理,任何一个点都能找到相应的借口跟理由,可是一切哪会都那么的有迹可循。
所以他到了这里没多久,就断定了白子越不可能全然无辜,他一定跟席华的死有关联。
“你在胡说个什么因为大哥意外,我不想跟计较以前,但是你要是再不分青红皂白的胡说八道,我不会任由你把什么东西都往我头上扣。”
“爷当然不会乱拿屎盆子往你头上乱扣,爷会有证据以后再光明正大的说出去你做的那些事。”
“你现在就在胡说八道。”
“
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爷怀疑你。”席慕目光冰冷,“若不是没有证据,爷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来给我大哥偿命。”
“席慕”
“你不配称我大哥为哥,我大哥为了帮你,千里迢迢的跟你来这个穷乡僻壤,你害死了他,你睡得安稳”
“席慕你血口喷人我与大哥一同遭遇歹人,我也很难过他慌乱中坠马,但不代表你可以胡编乱造,把莫须有的罪责放在我身上。你虽然是大表哥的亲弟弟,但是我跟大表哥的关系却比你好多了,他遭遇意外我比你更痛心,你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