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成真,席慕见到她便像是见到半点情分没有的陌生人,不对,席慕以前就是见到模样姣好的陌生女人,也不会像是现在那么冷漠。
现在的席慕彻底变成了另外的人,眼里就只装得下尤妙了。
见银姨娘哀哀地看着席慕,一脸的丧气,徐妈妈直接挡在她的身前,阻拦了她的视线。
“到了这刻还不消停,这没脸没皮的样让人瞧见就丢伯府的脸。”徐妈妈恶狠狠地说道,若是以前这会她都直接动手了。
席慕她祖母是个火爆的性子,所以连带她身边得脸的下人,都跟主子是个一个样。
银姨娘虽然心性成熟,但也是个有点出身的,从没被这般轻蔑骂过,一时间脸又红又白,眼泪都忘了继续落了。
“徐妈妈怎么能这般歪曲我,我没有”
“银姨娘怕是把旁人都当做了瞎子,巴巴的在这儿守着,我只听说过哪家爷去见院中侍妾,没听说过侍妾主动去路边守着爷们的,活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
徐妈妈有一张长得喜感的脸色,说起话来面部表情丰富,眉毛鼻子嘴巴都在动,骂的银姨娘都快站不住了。
“爷不用在这儿等老奴,教训了银姨娘规矩,老奴随后就去三少爷身边伺候。”
见席慕毫无留恋的走了,银姨娘捂着心口有些喘不过气,而让她喘不过气的还在后头。
徐妈妈也不怕口干,训斥了银姨娘小半个
时辰,然后就让她回屋禁足抄家法,银姨娘不愿但知道求席慕也是自取其辱,只有乖乖去了。
因为有了徐妈妈,尤妙到了回京城那天才想起来还有那么一个人。
而且知道还是银姨娘突破了徐妈妈的层层围阻,向席慕请愿说想留在老宅。
徐妈妈到了欹石院后,简直是银姨娘这生过得最艰难的日子,当然除了徐妈妈的折磨,最让她觉得悚然的事,徐妈妈对尤妙的尽心尽力。
原本她还以为徐妈妈对她为难,对尤妙更不会有好脸色,是老伯爷派来看管席慕的,但却没想到徐妈妈把尤妙就是当做半个女主人,虽然会严厉对她说些规矩,但用词极有分寸,态度也不像是对她那般,而是带着尊重的。
徐妈妈是老伯爷身边得脸的人,她会这样子自然是老伯爷的意思,内里的含义不言而喻。席慕疯了就算了,老伯爷竟然也跟着发疯,让尤妙当席慕的正妻。
猜到了这层意思,虽然院里的下人都开始老老实实的喊尤妙尤姨娘,她却越听这个称呼越冷。所以才有了主动提及留在越县的事。
老宅是要留人看宅的,她好歹是席慕的妾,趁现在剩下一丝情分的时候留下,总比回了伯府过完全看不到天日的生活好。
她不知道席慕对尤妙的痴狂什么时候能归为平淡,但越县的几个月她就像是老了十岁,实在等不起了。
道完了银姨娘的结局,话说回现在。
席慕从回廊下来,就遥遥地看到了似乎有人站在了主屋壁影前头。
冬日的风白日跟晚上没什么区别,席慕看到尤妙的衣服被风吹得飘起,眉头蹙了蹙。
“大冷天在外头站着做什么,不怕被风吹跑了。”
听席慕说的认真,尤妙怔了怔,她又不是风筝怎么可能风一吹就吹跑了。
“问你话呢,怎么不答,为什么在屋外站着”
席慕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手握住了尤妙藏在小暖炉的手“给爷也暖暖。”
尤妙打算扯出手把暖炉让给席慕,席慕又不要,就是紧紧的握着尤妙,跟她共用紫粉色软缎花鸟暖炉。
见席慕还在等问题的答
案,尤妙实话实说道“在外头站着自然是在等爷。”
“哦”席慕的黑眸光华浅浅泛起,“为什么要等爷”
自然是因为要是她没等,而是在屋里头享受地龙,席慕进门应该就是黑着脸找她麻烦。
这般实话是不能说的,尤妙心中腹诽了之后,低着眸道“除了想早点见到爷还能有什么原因。”
“一听就口不对心。”
话虽那么说,但席慕的嘴角却扬了起来,怎么都压不下。
经过了那么多天,尤妙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调试过来了,但听到席慕带着真切笑意的声音,人又开始觉得不自在。
觉得席慕握住自己手格外烫,比暖炉还要热。
“爷这些天身体修养好了吗”尤妙轻声道。
“既然担心怎么不托人打探,竹园不能往外递消息,但柏福来来回回的替爷办事,你若是问他,难不成他能不说”
温情过去就是咄咄逼人。
尤妙哑言。
她跟席慕之间一项都是他主动,见他没有让柏福传什么话,她还在思索过是什么原因,但至于主动去问席慕的状况,她根本没想过。
若是他不好,柏福就该是愁眉苦脸的了。
“爷为了你什么该受的罪,不该受的罪都受下了,你以后再那么没良心,爷想不开上吊死了化成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