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扑扑的鸟儿在金丝笼里跳来跃去,席慕凑在边上愁眉看着,觉得它每跳一下,身上就有灰尘落下弄脏他的笼子。
“这是个什么东西”
等不到尤妙回府,席慕说是要冷冷她让她长记性,但一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怕尤妙又做了什么狗屁梦,效仿梦中拍拍屁股跑了,一大清早就出了城来寻她。
尤妙坐在桌边梳妆,想着用什么脂粉能把她如意颈结边上的红痕给盖住。
席慕人一来就像是猛虎扑食,把她压在榻上咬了几口才松嘴。
“爷难不成看不出来,这是山雀。”
“爷自然看得出这是山雀,爷是问你没事养这个玩意做什么”
“爷瞧它不是挺可爱的。”
尤妙走到鸟笼边上“爷别逗它,它脚受伤了不好飞来飞去。”
席慕翻了一个白眼,他放着珍禽不逗,去逗一只瘦小难看的山雀。
“昨日白辰君说了什么,你竟然没回府,晓不晓得爷为了给你留门,差点遇了贼。”
这一听就是假的,尤妙横了他眼“辰君姐没说什么,我们做女红做晚了,我才没回府。”
见尤妙称呼都变了,席慕轻哼一声,早晓得她适应的那么快,当初就不该劝她来见白辰君。
“下午还有个宴,你快些收拾,现在就赶回城中。”
闻言,尤妙看着席慕理所当然的姿态,就没说不想去,见他要出门,赶忙道“爷帮我把小灰带到车上吧。”
叫小灰的东西,席慕怎么想都是桌上那灰扑扑的东西,他穿着十几个绣娘要做上半个月的云锦团花袍子,手上拿一只山雀像是什么样子。
“太丑了。”
拒绝后,席慕出了门,只是片刻不到他又踏入了门槛,嫌弃地拎了鸟笼子“快些弄完,爷在车上等你。”
见状,尤妙怔了一下,便捂着淳朴笑出了声。
只是这笑持续了片刻,尤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收敛了起来。
回越县的孟素让她跟席慕好好过,白辰君暗示她跟席慕好好过她自己也不禁开始想这个问题,她要不要跟席慕好好过。
而要怎么样又是好好过。
她看
的出席慕跟上一世不一样了,因为她的改变,他也变了。
连带着身边人的命运也因此改变了。
她能感觉到席慕对她的重视,就像是刚刚不愿意拿鸟笼,但怕她生气还是倒回来把鸟笼拿在手里,就像是她擅做主张没回府,他心情不爽却一大早来找她。
但这些改变至多只能让她用平常心对他,让他的位置从心头大恨上移开,做不到席慕所期望的那样,像是她娘对待她爹。
因为在乎变得惶恐他的心思,因为在乎变成别的性子。
没在屋中逗留太久,尤妙去跟白辰君告别,两人约好了下次一起做女红,便急匆匆的去了席慕哪儿,怕他等久了发脾气。
“爷看白辰君能蹦能跳,过些日子爷就给她一笔银子让她滚蛋,做什么女红你有这个闲心,不如给爷多做几双鞋袜。”
尤妙笑着不说话,去看柏福拿在手上的小灰。
“这种山雀虽然腿受了伤,但精神奕奕的,夫人的眼光真好。”
柏福凑趣说了句,但尤妙脸色微微一变“以后别叫我夫人了,姨娘就是姨娘,叫人听到该误会了。”
席慕本来在马车里,听到了尤妙的话迅速扯开了车帘,把尤妙拉了进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又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席慕眉头微蹙,眼中透着不高兴。
尤妙让席家的下人叫她夫人,是因为想留把柄给席慕他庶兄,现在她对席慕没那么恨了,才想要改变这状况。
“我只是觉得,夫人这称呼小地方随便叫叫无碍,若是一直放纵下去,等到以后爷的夫人进门了,知道了这件事怕是要生气。“
“你什么时候顾忌这个了,爷身边的女人你不是都要轰走,再者夫人这个称呼,是谁撒娇无赖非逼着爷,让下人们唤你的。”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这称呼等到爷回到京城之后,传到有心人的耳中,总归是不好。”尤妙抿了抿唇,“爷最好想法子封了府中下人的口,别叫他们嚼舌根,让旁人晓得爷宠妾宠的那么没有章法。”
尤妙刚说这个话题的时候,席慕以为她是听到了什么,又
开始胡思乱想,给他找折腾了。
但听她说完,他眼眸半眯,轻而易举的明白了尤妙的意思。
“爷一个纨绔子弟,靠着私产过活,会有什么有心人那这种小事来找爷的茬。”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如果爷有一天你不”尤妙说着对上席慕蓦然严肃的近乎锐利的目光,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管。
“继续说啊,如果有一天爷怎么”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规矩一直守,等到以后做什么都不会被别人逮着漏洞说话。”
见尤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