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发话道,“如王妃所言,本王不敢轻易将人留下,否则哪日父皇知晓,只怕不知自己惹下盛怒,也会令母后为难,还是领回去吧。”
经这样一番,宣旨官眼见再怎么威逼利诱也是无用,无法之下,只好将人领了回去。
对此,邹延还是有所顾虑,私下对萧景曜道,“此番殿下与王妃如此打皇后的脸,不知魏王他们会不会有所报复”
萧景曜淡声道了句,“无妨”。
父皇因着修道,本就厌恶这种赏赐美人的行径,就算皇后想去告状,又要怎么说
再说,他已经在这西北了,他们还能再如何报复
随着宣旨官回到京城,肃王夫妇拒接皇后赏赐美人的事儿也私下传开了。
有人觉得肃王夫妇实在大胆,也有人觉得皇后有些吃相难看,但无论如何,事不关己,众人都是看热闹的心态罢了。
消息传到丞相府,身为母亲的裴夫人却无法安然,心间一时充满了对皇后的怨气。
女儿现在有孕在身,皇后此举想干什么,可谓再明显不过。
呵,这恶毒后母,如今竟是连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大女儿倒是嫁了皇后的亲儿子,且也为她生下了嫡孙,可那般没挑的人儿,皇后魏王从不知道疼惜,处处冷待与她。
这不,前不久皇后又为魏王指了个侧妃。
裴夫人心里的气,不亚于当初裴照松娶妾室之时。
但,对方毕竟贵为一国之后,这份气,她的两个女儿却只能生生受着。
裴夫人心疼的受不了,只好去找夫君商讨。
“相爷可有什么好办法咱们的两个女儿,就只能被人嗟磨吗”
裴丞相心间虽然也有气,却也只能对她道,“慎言。”
京城可不比别处,处处隔墙有耳,稍有不慎,就要惹下祸患。
裴夫人顿了顿,只好又道,“那可否想法子给秀珠送些东西去那肃州不毛之地,眼下她有孕在身,只怕想吃些好的也没地儿找去。”
一想到二闺女“连房子都不够住”,裴夫人心酸的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裴照松叹道,“那多半是秀珠与肃王殿下托辞,不要太在意。再说,眼下,这都是小事。”
现如今,皇帝越来越倚重那冲虚道士,甚至连有些国家大事,都会去询问对方的主意。
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
如若不赶紧想办法,只怕
“相爷”
他正发着愁,却见管家拿着一个信封来到面前,向他禀报道,“肃州来的密信。”
肃州来的
裴照松接了过来,打开一开,竟是萧景曜的亲笔信。
肃州。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裴秀珠的身孕终于满了三个月。
她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食欲果然回来了。
只不过口味与从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她从前并不太喜欢吃酸,如今却是格外喜欢有酸味儿的。
自家府中结的海棠果儿,一颗颗小小圆溜溜,别提多酸了,旁人一个都吃不了,她能一口气吃五个不眨眼。
肃州当地有种酸浆水,就是将新鲜芹菜与面浆加沸水煮开,倒入干净罐子里发酵而成的酸汤,她初来时并不喜欢吃,现如今却每天都想吃上一碗。
将花椒生姜葱花辣椒以菜油炝锅,再倒入淡白微酸的浆水,仅以盐调味就可,等汤沸腾,舀在细韧的手擀面上,撒点葱花芫荽末,别提多诱人了。
酸香十足的浆水面,再配上一碟虎皮辣椒,一碟酱肘子,辣椒咸辣,肘子荤香,她能吃到肚皮滚圆。
红豆几个心里悄悄猜测,主子如此喜欢吃酸,肚子里的大约是位小世子,有道是酸儿辣女嘛。
哪知又过两日,她们便发现,主子的口味又变了。
府中有一片竹林,时不时能收获些竹笋,先前裴秀珠闲来无事,便刨了几个腌了起来,眼下正好腌好,一揭盖子,老远都能闻见浓浓的酸臭味。
樱桃郑富贵香梨枇杷等都满是疑惑,“这笋子莫不是腌坏了怎么这个味儿”
裴秀珠却被馋的流口水,只道,“这个味儿才正宗走,再去池塘摸几个田螺,我要吃螺蛳粉”
众人只好应是,陪着她去了池塘边。
几人齐齐下手,很快,便摸了一盆的田螺。
裴秀珠高兴的去了厨房。
先将新鲜田螺洗净,与猪骨熬汤,再将酸笋切成丝,准备酸菜末,酸豆角末等等。
稻米泡水磨浆,在锅中滤出圆圆的米粉,再过热水烫熟。
此时,螺蛳猪骨汤也熬好了。
浓香骨汤浇在白润润的米粉上,再放酸笋丝,酸菜末,酸豆角,既炸过的腐皮花生米等等,最后来一勺点睛的红亮辣椒油,一碗鲜辣臭香的螺蛳粉就做好了。
厨房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臭臭”的味道。
一路将螺蛳粉端回房中,一路也都留下了浓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