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公主们大多到了年纪,六公主的婚事混在几位公主之中,并不显眼,但知道些内情的人却免不得疑惑为何不是季衡。
季衡也很不解,他托宫人给六公主传了道信,却得知六公主在备嫁,不得出宫。
紧接着,季衡又得到了贤妃娘娘的敲打,算是明白问题出在谁身上。
对此,季衡只能往六公主身上使力,他相信,任何疼爱儿女的父母都拗不过孩子,这话也不假,但他错估了贤妃是一位宫妃,入宫十数载,高居四妃之位,她的手段不容小觑。
在季衡又试探着往六公主那里传了几道讯息后,贤妃便出手了。
贤妃先往陛下那里跑了一趟,哭得梨花带雨、哀哀切切,成功得到了陛下的允许,一回宫,就调动家族的力量,给季衡添了不少绊子。
就连季衡家里的其他人也没放过,青袅本已经在贵夫人和贵女之中打开了局面,为她们梳妆,设计妆容,很得贵夫人们喜爱,但陡然间没人再邀请她,前些日子忙忙碌碌行程不断的人清闲在家中。
其他几位队友也差不多,刚开了个头的事业毁于一旦。
季衡从宫中回来,刚给自己倒了杯茶,回想起皇帝对他的冷淡态度,微微皱起眉,队友们推门而入,开始质问他,对他很是不满。
他们也都被人提点过,是得罪了贵人。
季衡任他们说完,挥了挥手,“不急,先蛰伏下来。”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出不了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古代世界,他随便拿出一两件在别的位面流行的东西,就足以获得成就,为今之计就是先度过这段危机。
其他人勉强压下不满,“那贤妃怎么办”
季衡桃花眼一片冷然,摩挲着茶盏,“贤妃与德妃不和,我会联系德妃娘娘,助她拿下德妃,敢算计我,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御书房内,龙涎香淡淡,天子将奏折推到了一旁,静心练了会儿字,停下笔后,才扬眉示意宫侍上前。
宫侍将那几位异人的近况呈上来。
天子悠悠翻开,异人似乎分成了四个队伍,一队以季衡为主,被他重点关注,一队以平顺伯的三女儿为主,队伍里的人都集中在平顺伯府内,平顺伯到底没和夫人和离成功,现在平顺伯府半是那位白三小姐的天下,半是伯夫人的天下,两人斗得不可开交。
不过这只是表象,那位白三小姐的目光可不止一府之地,人家在府外混得风生水起,又是扬才名,又是破冤案,手底下还有好几个日进斗金的铺子,最近更是得了他的两个傻儿子的青睐,准备当皇子妃呢。
天子嘴角弧度嘲讽,实在不怨他不喜欢除了太子之外的其他儿子,怪只怪他们太蠢了,太子不用他提醒就知道离白三远远的,甚至还怀疑起了她是不是有问题,比如是不是被外邦间谍替换了身份。
而其他儿子呢
天子呵呵,傻子一堆。
天子准备再考察考察,将白三交给太子处理,太子嘛,一国储君,能者多劳,牺牲点色相又有什么。
另外两队,一个是闻名江南的花魁,麾下多是花娘和龟公,近来又连开了好几家花楼,天子还没想好怎么办,只先往花楼里塞了些下人,顺便打探情报。
最后一队没走通穆清的路,大半年难以出头,还是天子派人送了他们一个“救命之恩”,把他们带出了庄子,如今开了一家镖局,混迹江湖。
了解得越多,天子就觉得这些异人很有可用之处,也不再一味排斥,而是引导着他们做事。
“陛下,”宫侍从外面进来,低着头道“季侍讲求见。”
天子面无表情合上册子,哦,有的也比较讨厌。
比如季衡。
先是引诱他女儿,又挑拨他的妃子争斗,要不是还有用,天子早就把人砍了。
“让他进来。”
宫侍的脚步声离开,过了会儿,季衡进来,蓝衣潇洒,俊秀面上不见一丝被冷落的沉郁,行礼道“臣季衡见过陛下。”
探花郎,美姿仪。
想到他当初一时嘴欠点了季衡为探花郎,天子就心中郁闷。
“起来吧。”
面上天子态度温和,“季爱卿前来,所为何事”
此时距六公主被赐婚已经月余。
季衡道,“臣于日前遇到一商贩,偶然发现一物,深觉其于社稷有益,特来献于陛下。”
天子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哦,是什么”
季衡看了眼宫侍,他进来时将东西交给了宫侍,宫侍将盒子打开,在天子面前呈现。
季衡眉飞色舞,带着像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禀陛下,臣给此物取名水车,顾名思义,可做搬运水的器具,若置于河边,可运水于田。”
天子早已知道了这东西,此时却也表现出惊喜,忙令宫侍试验,当涓涓细流被引入一旁代表良田的杯中,饶是天子曾看过一遍,也不由欢欣而笑。
“季爱卿立下大功,此物交由工部,必可造福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