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字不易,啊小天使们不外乎是因为自己外家和老师的遭遇而生了念头。
“但贤弟该明白,在大理寺,你精力有限,便是申冤断案,明辨是非,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罗明起身长揖,“还请陛下教诲。”
皇帝摇了摇头,示意公公将他扶起,“贤弟也为官,当知天下百官一举一动影响万民,除一贪官污吏,可救千万黎民于水火。”
罗明头脑中出现一个名字都察院。
果然,皇帝的声音缓缓响起,“贤弟若能入都察院,监督百官,才是真的拯救苍生,免如贤弟令堂和白公一般的人受害。”
虽觉得新帝有拿他当愣头青哄的嫌疑,但罗明更明白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且这是新帝对他的看重,更不能拒绝。
都察院的最大权力就是监督,职专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
历朝历代,都察院在维护封国家正常秩序和保障国家平稳运转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帝王多疑心,新帝之前没少受左右都御史的气,觉得他们每天正事不干只知道盯着他们这些皇子,好好的监督机构成天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成了皇子们斗法的工具。
他看不顺眼,又有心整顿,在自己手底下的人中扒拉一圈,发现不是太圆滑就是没本事,这便想起了罗明。
罗明才华毋庸置疑,白驹元教出的弟子,又是探花郎。难得的是他不仅有才华,还有本事,之前那么一出着实惊艳的不少人,不然新帝此时也不会想起他。
最后一点,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敢做,他年轻,会是一把很好很锋锐的刀,刺进都察院,必然能叫都察院改血换骨。
皇帝隐隐透露出日后让他掌管都察院的意思,罗明面上恭敬感激,可心中尤觉遗憾。
他是真的更想入大理寺。
回了新买的宅院,在书房内摊开雪白宣纸,磨墨落笔,命人往长林郡送去。
“大人,”小厮心下有些诧异,大人不是之前刚送了一封信如此勤吗
罗明挥了挥手,“去吧。”
站在窗口,望着屋外绿树茵茵,罗明心中有些怅然。
本是打算将老师接来京都安度晚年的,奈何他之后要入都察院,都察院权利不小,为人忌惮,他不敢冒险让老师进京。
长林郡。
驿站的马停在宅院外,年轻人上前叩门,语气客气“白公可在府中,这是京都罗大人来的信。”
老仆确认了身份,领他入内,交于白驹元,时至今日,长林郡乃至天下都知晓白驹元住在此处了,对他突变的面貌有些好奇,但都被他一句奇遇带过。
以他今时的名望,不想说的事还真没有人会去逼问。
白驹元接了信,在书房独自拆开,一目十行,面上隐现出担忧,轻哼一声,“老夫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为个小子操心。”
信是通过驿站送来的,内容并无什么不可说之处,只是简单道明了自己将入都察院,事务繁忙,恐无法前去亲自接他入京。
以白驹元人老成精的本质,更深的内容根本不必多讲。
他立刻挥笔回了封信,说你来接我我还不去呢,一大把年纪了动什么动万一死在路上成了孤魂野鬼怎么办。
白寄霜在他寄出去之前拆开一看,当即淡淡瞧了他一眼,目光冷静平和,却实实在在让他讪讪一笑。
双十年华的白寄霜在父亲罪名洗去后,便出面办了个女子学堂,招收女童,请了几位有名的女夫子,教导琴棋书画。
而她自己,则没有明说要教导什么。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她要教导这些女孩子们什么,但总归不是三从四德女诫女规。
得益于昔日白驹元的名声,他的女儿要办学堂,长林郡有名姓的人家都愿意来捧个场,即便不够信任白寄霜的本事,也会送来一二个家中女孩。
白寄霜并不在意,神色淡淡考察了这些女童们的心性学识,退了一批人,只招收了二十个女孩。
她将这个学堂取名白园。
白,既是她的姓氏,也有洁白无瑕的意思,更重要的是白代表无一物,一如她目前的状态,白纸上作画,说得容易,做好却难。
她静下心来一边教导女弟子,一边琢磨自己的道路,一晃又是十年。
说她不守妇道狂妄自大误人子弟的流言蜚语从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但支持她的人却也在增多。
白寄霜人安静,可笔下的文章却气势磅礴,写文作诗从来大气凛然,锋芒毕露,尖锐刺骨,不敢让人小觑。
其中白寄霜最闻名的事件是将一位从南郡赶来批判她的大儒说得哑口无言,不得不当众道歉。
白园开设有琴棋书画,却在七年前开了君子六艺这几门课,不再一门心思教导女子贞静,同时教导她们像男儿一样活着。
寒冬腊月,白园内栽种了红梅,红梅映雪,是冰冷的美。
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