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氏族的立场上,穆清自然是希望云家先与皇朝斗起来,不指望同归于尽,但也打着云家消耗皇朝实力的主意,等到最后两败俱伤,氏族再来捡便宜。
但穆清虽处于南家,却知道自己不是纯粹的南家人,比起云氏与皇朝争斗,氏族们相互斗起来更符合她的利益。
她也做了些布置,要引氏族出手,实则不难,皇朝实力衰微,名存实亡。先灭皇朝,还是先亡对手,二者择一,区别不大。
穆清沉思,自己布置的手段的确发作了,但比她预计的要快,只能说明是旁人也插了手。
是谁呢
穆清想到了凤州皇朝,看来杨氏也不是真的势弱到一无是处。
之后的世事变幻快到让世人目不暇接木氏老祖出关,与云氏老祖大打出手,半途中又有南氏老祖插入,联手木氏老祖,云氏老祖落败,平波州落入木南两家之手。
而天下之争,也正式开始。
木氏坐拥凤栖州一州及平波州半州之地,而南氏则得凤留州一州俯首,又拥平波州半边疆域,两族一往南一往北,互不干涉发展。
穆清接手了平波州半州之地,将千名南家军都洒了出去,却如滴水如大海,半分不起眼,族中又派来百名南家子弟,万名南家军,令她驻守平波州,与木氏对峙。
听闻本该在族中打磨功行的南世华已经上了前线,率领族人攻打白石洲,族中于此隐有传言,少主之位还是属意南世华。
穆清也收到族中眼线来报,关于她二人的去向安排有老祖插手,似乎老祖更满意南世华。
要知道上前线才是积累战功、树立威严的好方法,驻守之功,远不如也,尤其是此时木氏根本不会与南氏起冲突,说是驻守坐镇,其实只是看守而已。
送走一位明着为她抱不平,实则是想投靠抱大腿的族人,穆清取出了情报查看,无论做什么,情报都尤为重要,有时候信息的不对等,足以做成许多事情。
各州战争一爆发,皇朝就以世人膛目结舌的速度快速撤出了各州,不过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为真正还属于皇朝的人只有一小部分,其余大半人都早已投靠了氏族,或者说本就是氏族之人。
皇朝龟缩凤州,昔日皇族杨氏,如今只需称凤州杨氏了,皇朝之名,再无多少人认可,皇令难出凤州之地。
不得不说实在有些悲哀,但穆清却很欣赏这样的举动,实力不足时若再不知收敛,只会害人害己,此时蛰伏,方是上计。
一如穆清,她也打算静静等待下去。
平波州,云舟降下,穆清入主城主府,接过半州俗务,安置百姓,重建被灵皇境老祖们祸祸过的城池土地,这实在是一件繁琐的事情,穆清处理了几日就分配给了南家其余族人。
好在南家来此的百多个号族人中不是没有擅长处理俗务的人,不至于累死穆清。
南枫便挺擅长处理这类事情的,穆清将大半事情都分给了他,一天穆清结束了上午的修炼,南枫刚巧从外面归来,蓝袍染尘,眉间微倦。
迎面碰上她,南枫微愣,正容行了一礼“五娘子。”
穆清仅剩的一点良心让她开口道“怎么了可是有为难之处”
南枫本不想拿事情烦扰她,五娘子年纪轻轻便有这等修为,天赋尚在其次,说明本身是苦修之辈,但她既然问了,南枫也不会瞒着不说。
“确实有些为难,”南枫道“秋末冬至,灵奴境之人依旧怕寒惧冷,且还有些稚龄童儿尚未入道,如今房屋正在搭建之中,无遮风避雨之所,枫实忧他们亡于冬日。”
穆清多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南枫为氏族子弟,却不如高阶修士者一般目下无尘,对凡俗之人视若无睹。
在凤阳界,灵奴境众人便如其余世界的凡人一般,也能感受寒热,不能辟谷,除了能施展出几个法术外再无别的神通。
南枫所担忧的问题对高阶修行者而言并不难解决,但却从没有人为他们多思考过。
这时一道流光飞来,停顿在窗外,穆清心念一动,流光飞入室内,落到南枫掌心。
南枫有些歉意地朝穆清笑了笑,伸指一点,仔细聆听片刻,却是一喜,抬头笑道“五娘子,映堂弟传讯,道是有人呈上一种符箓,有驱寒恒温的作用,正可解了枫燃眉之急。”
他往刚才飞来的流光上打了道法诀,一阵光芒后,掌心躺着一张黄色符箓,劣质朱砂带着奇怪的味道。
南枫丝毫未曾嫌弃,将符箓用在自己身上,闭目感应了片刻它的功效,再睁开眼时,眼中带着熠熠光亮。
“五娘子,”他撕下符箓,欣喜道“此符确实可行。”
穆清伸手接了过来,她不懂画符,准备的说丹符器等杂艺她一样不通,不过不会做不代表不会看,穆清仔细看了看符箓,画符者不说技艺多高深,但起码挺熟练,应该是经常画此符。
如此看来,要么画符者是以此谋生,要么就是他为灵奴境修士,经常用到此符。
没有等她询问,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