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北战(2 / 3)

裴其姝只觉心头一阵后怕过去的心累,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简单道“你去洗把脸我累了,今天就不留用晚膳了。”

五皇子颇有些悻悻然地离开了,再晚些时候,东宫太子避开外人耳目、偷偷摸过来,一进内室,见到的就是裴其姝坐在床边怔然出神的模样。

“吵架了”东宫太子走过去,抚了抚裴其姝额发,柔声道,“心情不好”

裴其姝闭了闭眼,满心无力道“你的耳目倒是第一灵通”

“这真不是,”东宫太子认真地纠正道,“你府里,我并没有放过任何的眼线进来只是忧心你出事,在外面放了几个盯梢的而已。”

换言之,东宫太子只是知道半下午的时候五皇子过来过,然后又面色不善地走了。

至于兄妹二人之间究竟又具体争执了些什么东宫太子不想给裴其姝一种毫无个人的不安定感,就还真的并没有往府里面派人过来。

“哦,”裴其姝缩了缩腿,自己抱住了自己,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今天半句话说不应,我哥跟我翻起旧账来,扯上左静然外放的事非得要再把人调回来,我烦不胜烦,就跟他起了些争执。”

东宫太子抿了抿唇,无声冷笑道“左静然哪天要是真成了阴魂厉鬼真该索命的,第一个得是生怕他活得太长太好的某个人了。”

还真信了裴其姝斜眼瞧了东宫太子一瞬,心下一时有些微妙难言的复杂情绪。

“不说那个了,说起来又是要闹不高兴了,”裴其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烦意乱道“对北之战,你心里有多大的胜算”

东宫太子默了默,有意逗弄裴其姝一回,便沉着了脸色,故作踌躇道“不太好说五五之数吧。”

裴其姝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是么”裴其姝怔了怔,须臾后,复又追问道,“那你打算是什么时候带兵去北边”

东宫太子见裴其姝神色怅惘,这回不敢再胡说八道了,简单在心里估算了下,恳切道“大概两个月左右之后吧。”

“好,”裴其姝点了点头,认真地告诉东宫太子道,“那等你最后确定了日子再提醒我一回你走之前几天空一个晚上出来,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东宫太子神色微讶,但见裴其姝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又对自己先前开那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有些歉疚后悔,便没有敢再继续深问,只简单地点了点头。

人闲起来的时候,日子通常会变得额外漫长又难熬,但过去之后,再回头看,却又是昏昏然,恍惚白驹过隙,转瞬便逝去了。

很快便到了阳春三月,清明雨前,东宫太子便要整豫州、青州两州兵马,于蓟州府都会与徐州、雍州、兖州三州,统协六州兵务,正式挥鞭北上,对早先在大庄北境屡屡犯边骚扰的北部蛮族大势清扫。

临走前的第三天夜里,裴其姝在公主府设了桌小宴来招待东宫太子。

“这么隆重”东宫太子笑着看了看四下的布置,心里高兴,还忍不住开玩笑打趣道,“早知道出去打仗就有这样的优容待遇,我原先应该每次出洛阳都与你报备一番的”

裴其姝早在东宫太子来之前,已经自饮自斟地喝了不少了。

如今醉意萌发,脸上晕出两驼灼红来,听得人声,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东宫太子扑了过来。

东宫太子连忙将人接住揽好。

“哥哥,”裴其姝抬起头,通红着眼,深深地凝望着东宫太子,一字一顿地缓缓乞求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自在杭州与五皇子重逢、明悟身世后,裴其姝已经再没有对着东宫太子叫过“哥哥”这两个字了。

东宫太子心下微动,揉了揉裴其姝发顶,俯身亲在身下人眉心,柔声道“当然,我自然得努力挣扎着好好活着我就是要死,也得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才不算亏。”

“死”裴其姝已经有点喝懵了,她原先是怕自己临时怯场,想着“酒壮怂人胆”,有意放纵多喝点来助势,却一不留神,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得太多,人都有些醉傻了,听得此处,只连连摇头,拼命否认道,“不能死,你不能死”

说着说着,人犯了执拗脾气,还拉着东宫太子的衣角逼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会死”。

东宫太子瞧着怀中人隐约泛着水光的眼角,心下一片酸软,一时后悔莫名,深切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先前为什么非要不着五六地拿这种事来逗弄她一回了。

裴其姝听足了东宫太子翻来覆去的“保证”,心下微微一定,顺着人的身子往上爬,环住东宫太子的脖子,直起腰亲了上去。

东宫太子微微一笑,纵容地陪着她胡闹了起来。

“我想做,”一吻毕,裴其姝睁大了醉醺醺的双眼,往常澄净如水的眸子里是一片炽热而直白的邀请,“哥哥,就今晚吧我,我不吃药的那种。”

东宫太子神色猝变,揽住裴其姝肩膀的手霎时紧握成拳。

“你喝多了,”东宫太子僵着脸,很勉强地推拒道,“迢迢,别胡闹了,醉了就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