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着他。
他怎么可能狠得下心生她的气
朱瑄无奈地叹口气,继而一笑,低头亲金兰“我想你了。以后不许你一个人出宫玩这么久。”
金兰脸上微红,这个姿势,她知道他有多想自己。
她伸手摸了摸朱瑄的下巴,摸到浅浅的胡茬,分别这几天,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金兰心生怜惜,抬头亲朱瑄。
朱瑄捏着她的下巴,加深这个吻,温柔,但不容她反抗地按住她的手臂。
窗外传来欢快的奏乐声,宫人进进出出,院外马蹄声如闷雷。
金兰头上出了层薄汗,抵住朱瑄的胳膊,断断续续地道“快到出发的时辰了你快穿上礼服等回宫”
朱瑄笑了笑,看她累了,不折腾她了,抱着她坐起身,把她按进怀里“还没用膳,等用过膳之后才会启程回宫。”
他刚刚去嘉平帝那里问候过了,嘉平帝才刚刚起身,等他梳洗、用膳,差不多就到中午了。
金兰轻轻锤了朱瑄一下“那你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你可是来接驾的。”
她皮肤白,眼圈淡淡一层浅青,掩不住的疲倦之色,朱瑄低头亲她“我已经交代好了,没事。”
金兰靠在他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抱着他的腰,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知道罗云瑾的事了”
他连卧房的门都不进,直接进了次间。
朱瑄摸金兰的头发,嗯了一声。
金兰笃定他舍不得对自己发脾气,更加用力地抱紧他,缓缓地道“五哥,我送他走了。”
“我知道。”朱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刚才去接你,扫墨都和我说了。”
金兰两夜没睡,眼皮发沉,闻着朱瑄身上熟悉的清淡沉水香,依偎在他怀里,困意如水一般慢慢浮了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迷迷糊糊地道“放罗云瑾走吧,他不会对东宫不利”
朱瑄嘴角一扯,低头吻金兰眉心的面翠花,“你这两天劳累着了,别想那些事,好好睡一会儿,出发的时候我叫你起来。”
金兰躺在他怀里,眼皮费力地抬起,眸光朦胧,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
朱瑄搂着她,顿了半晌,轻声道“我答应你,睡吧。”
五哥答应了就好,他不会食言的。
金兰放下心来,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眼睡去。
朱瑄抱着金兰,等她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放下她,拉开锦被盖在她身上,掖好被角,抓了枚软枕放在她怀里让她抱着。她现在已经习惯搂着他睡,白天午睡也要抱着枕头。
他走出次间,眼神示意宫女进去守着,看一眼侍立在廊前的扫墨。
扫墨躬身道“千岁爷,人扣下了。”
朱瑄面容冷凝,吩咐小满“太子妃要是醒了,就说我去圣上那里了,让她先用膳,不必急着出发。”
小满应喏。
朱瑄拔步下楼,骑马出了驿馆。
罗云瑾已经换了身不起眼的装束,被东宫的亲兵堵在山道间,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试图逃走,骑在马背上,凝望驿馆的方向。
不多时,山道上尘土飞扬,一人一骑驰到他跟前,停了下来,一袭玄色金线织盘龙纹窄袖袍,乌纱冠,皂皮靴,束玉带,清癯瘦削,气度雍容,一举手一投足,温和中隐隐带着不容人置疑的杀伐之气。
罗云瑾淡淡地道“钱兴也在良乡,太子就不被怕他的眼线发现”
朱瑄神情淡然“我的人沿路守着,若有眼线,杀了便是。”
假如钱兴真有胆量派人监视东宫,他不会忍着,有一个杀一个,杀到钱兴不敢再派人为止。
罗云瑾自嘲一笑“太子爷贵为储君,自然是无所畏惧的。”
朱瑄沉声道“长话短说,你要赶去河间府,我会派人沿路扫清你的踪迹,钱兴就是怀疑你,也抓不到证据。”
罗云瑾表情怔忪,看着朱瑄“太子要放我离开”
朱瑄没有看他,手握缰绳,反问“我为什么不放你离开”
罗云瑾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你我都很清楚,钱兴只是奉命行事。此前我就怀疑过,为什么我暗暗查访那么久,什么都查不到。现在我知道了,我祖父之死,必定和皇家有关,钱兴在替那个人掩盖我祖父的真正死因朱瑄,我祖父因朱家而死,我这一生的噩运,也因朱家而始,我的仇人必定是你亲人中的一个你还敢放我走你就不怕我回到司礼监,伺机行刺”
山风呼呼,他的诉说听起来平静淡漠,没有一丝凄怆愤恨,有的,只有尝遍世间苦痛后的悲凉和麻木。
朱瑄冷淡地道“冤有头,债有主,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会下手杀人。”
他真想行刺的话,在娘娘庙就可以动手了。
罗云瑾淡淡一笑,“此一时,彼一时。”
他低头,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手指温柔轻抚瓶身。
“朱瑄,你知不知道我的嗓子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