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是太子妃殿下。”
见是后宫女眷,陆瑛便没有多问,吩咐近卫“各处都警醒点。”
近卫应是。
扫墨送金兰回屋歇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叫来亲兵,道“你出去打听打听,陆都督怎么查得这么严”
昨晚陆瑛只在外院巡视,今晚怎么亲自来内院了
亲兵领命而去,半夜才折返,回道“公公,属下听人说,陆都督怀疑有人混进了随驾的禁卫军,所以查得格外严。”
扫墨一惊“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
亲兵道“属下听殿前金吾卫说的,陆都督直驾扈从,原本只在外面巡视,不会进内院,后来钱兴钱公公非说有人混进禁卫军了,陆都督只得亲自带人到处巡查。”
说完,亲兵又道,“有人说钱公公这是在故意为难陆都督,陆都督责罚的那几个小太监是钱公公的干儿子。”
扫墨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沉吟片刻后,提笔写了封信,和牙牌一起交给亲兵“你连夜回宫,亲手把这封信交到千岁爷手上。”
亲兵应是,接了信和牙牌,转身一头扎进茫茫夜色中。
扫墨目送亲兵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心头惴惴不安。
虽然京师和涿州相隔不远,快马送信的话一天就能走几个来回,但是事不宜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扫墨来回踱步,拿不定主意。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小满揉了揉眼睛,小声道“你转来转去的做什么呢也不怕吵着殿下。”
扫墨立刻站定,苦笑着摇摇头。
算了,什么都比不上太子妃的安危重要,他不能轻易冒险。
扫墨眉头紧皱,叹口气,继续值守。
半个时辰后,寂静的长廊里响起脚步声,刚刚拿着信离开的亲兵快步奔上长廊。
扫墨脸色大变,低斥“你怎么回来了”
亲兵小声道“公公,各处戒严,下山的路口全都有人把守,属下拿着牙牌,他们也不许我下山,司礼监的人说,除非是圣上手谕,否则谁都不能下山”
扫墨心中一惊。
昨天那一阵突兀的钟声果然有古怪
陆瑛亲自带着人巡查,不是为了抓偷懒的小太监,而是真的有人混进了禁卫,所以他连夜巡视内外院落,不敢松懈。
谁混进了禁卫军
难道是刺客
扫墨心念电转,一刹那间想到了无数个可能。
夜风拂过,他身上衣衫层层湿透。
半晌后,扫墨握紧双拳,站回房门前。
这一晚依旧无事,扫墨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天亮后立刻派亲兵出去打听。
亲兵回话说金吾卫转了一整夜,只揪出几个偷奸耍滑的内官,并没找到混进禁卫军的刺客。
扫墨松了口气。
金兰记得昨晚答应庆王妃的事,天刚亮就起身梳洗,刚刚装扮好,庆王妃果然来了。
“我刚才吩咐下去了,庙里管膳房的道士说他知道后山哪一处泉眼的泉水最好,还说那一处地方只有庙里的人晓得,轻易不会告诉外人,怕知道的人多,把水取尽了。我花了几千钱才打听到地方,五嫂,趁着没人,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庆王妃笑嘻嘻地说完,拉起金兰就走。
宫女准备了几口干净的大瓮,跟在她们后面。
带路的道士十分殷勤,一路舌灿如花,挖空心思奉承金兰和庆王妃。
金兰不怎么开口。
到了后山,只见山墙下砌了一座假山,假山上苔痕斑驳,爬满手腕粗的藤蔓,藤蔓果实累累。下方一口宽阔的方井,四周修有半人高的青石雕花围栏,汪汪碧水不断从井底汩汩而出,盈满方井,但并不会溢出,井水晶莹清透,宛如一块镶嵌在山石间的碧玉。
道士请两人先尝尝泉水。
扫墨不敢让金兰喝生水,庆王妃没什么顾忌,喝了一口,笑道“果然清冽甘甜做糕点一定好吃。”
金兰失笑。
庆王妃催促宫女赶紧盛水,正忙乱,不远处的桃林里突然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叫嚷声。
宫女吓了一跳,手中大瓮险些跌落在地。
骚动声越来越大,喧嚷中夹杂着禁卫军的怒喝叫喊,几十个埋伏在暗处的金吾卫手执长矛冲出山门,向着高处的幽林钻去。
隐隐有厮杀声传来。
扫墨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立刻窜到金兰跟前,护送她回云房。
庆王妃吓得脸色煞白,也不管自己心心念念要带回大内的泉水了,紧紧攥住金兰的手臂,跟着她一起回院子。
宫女内官们大惊失色,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仓皇逃回内院。
方井其实和喧闹声传来的地方很远,扫墨和护卫反应迅速,马上带着金兰她们离开,不多时她们就安全撤回云房,喊杀声早已远去。
内院诸人还不知道后山发生了什么,宫妃女眷们才刚刚起身,院中侍立的宫人正端着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