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
昨天她想偷偷溜进东宫去,看守太监放狗咬她,他正好路过,救下了她。她小腿被咬伤了,胳膊上也有咬痕,还好那个太监只是拿她取乐,没想真让狗咬死她,万幸没伤到骨头。
他揭开纱布,重新给她上了药,盖好被子。
金兰双眼发直,满脸是泪,呜呜哭了起来“云瑾哥,我要是真变成狗了,你们别管我,也不要告诉五哥,我会咬你们的”
哭了一会儿,又委屈起来了,抽抽噎噎地道“我不想变成狗”
罗云瑾坐在床沿边,看着她眼角闪烁的泪花,心想她怎么这么多眼泪哭这么久了还有泪珠不断涌出来。
平时那么爱笑,盈盈望过来的视线永远带了几分俏皮的笑意,原来哭起来也这么会哭。
他沉默了很久,无奈地道“没事,你这是饿了,你不会变成狗。”
金兰呆了一呆,泪眼朦胧“真的”
罗云瑾点点头,学着李忠那样抬手拍了拍她的发顶“别胡思乱想睡醒就好了。”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喜欢一个阉人已经很奇怪了果然是个傻子。
金兰望着他,渐渐镇定下来,泪花中绽出一个笑容,虚弱地道“云瑾哥,你真好。”
“统领统领”
耳畔响起轻轻的呼唤,有人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
罗云瑾从梦中醒来,凤眸猛地睁开,眸光如电,杀意暴起。
守在榻前的属下们吓得打了个寒战,忙退后一步,躬身行礼,垂手站好。
罗云瑾坐起身,环顾一圈,这里是他值房的厢房,屋中炭火烧得噼啪响,一室暖融融的火光。
他收敛杀意,皱了皱眉,伸手想揉揉眉心,胳膊动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痛楚。
下属忙道“统领小心,您碰着伤口了”
罗云瑾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太医已经为他包扎过了,纱布缠得厚厚的,挡不住那股浓厚的药味。
他动了动胳膊,低声喃喃“原来被狗咬伤这么疼”
所以她想找他说话分散注意力。她实在太疼了,疼得浑身发抖。可是那时的他不想理会她,拿了本书坐在那里看了一下午,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知道他不耐烦,只能生生忍着疼,忍着忍着就发起高热,烧糊涂了,以为自己会变成人不人狗不狗的怪物。他哭笑不得,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罗云瑾靠回榻上,缓缓闭上眼睛。
圆圆,真疼啊。
下属退出厢房,面面相觑,个个一脸不敢置信统领刚才好像含含糊糊说他伤口疼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身经百战、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统领居然也有怕疼的一天白天统领就那么拖着血淋淋的胳膊到处抓捕宦官,好像根本没受伤一样,太医为他清洗伤口,他也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会儿怎么疼起来了
他们嘀咕了一会儿,心道一定是太医院的伤药不好,统领才不会怕疼。
第二天金兰问过扫墨才知道,朱瑄昨天确实是提前赶回来的。
宫人去前朝报信,他当时正和工部的官员商议事情,听说她差点被咬,立刻丢下官员赶回东宫看她。
金兰看一眼映在槅扇上的雪光,心想难怪昨天朱瑄的发丝间有还没融化的雪粒子,皱着眉头说“我没被咬着不必小题大做,下次不要惊动太子。”
御史最重规矩,朱瑄丢下朝官回宫探望她,工部的人不会怎么样,御史一定会上疏批评他。
扫墨笑着道“殿下无须担忧这些。千岁爷说您是他的妻子,您遇险受惊,身为您的丈夫,他理应回来探望,朝中大臣再没有因为这个为难千岁爷的。小的们如果隐瞒不报,千岁爷动怒,小的们担待不起。”
金兰笑了笑。
她虽然没被咬着,但黑狗扑上来的时候她真的吓得魂飞胆战,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那两只黑狗狰狞的脸,朱瑄能回来陪她,她很高兴。
扫墨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礼单,“殿下,这些是送给罗统领养伤的药材补品,千岁爷让人预备的,您看看还要不要添些什么”
金兰一愣,接过单子细看,哭笑不得,伤药和寻常补药就不说了,人参鹿茸灵芝这些罕见的药材也是一大抬盒一大抬盒的送,罗云瑾就算顿顿吃估计几年之内也吃不完。
她放下单子,道“这些够了你派人去猫儿房那边看着。”
扫墨应是,问“殿下担心猫儿房还有人居心不轨”
罗云瑾昨天快刀斩乱麻,直接领着锦衣卫抄了猫儿房,该审的审了,该关的关了,该看守起来的看守起来了,太监找到吴娘娘那里的时候,吴娘娘还没反应过来呢内官监连夜选了一批内官送到猫儿房顶空缺,那些人看到猫儿房提督太监的惨状,吓破了胆,谁还敢生事
金兰摇摇头“我不放心猫儿房的猫狗,你派人去那边看着,半个月后如果没有狗发狂再把人叫回来。”王女医说如果半个月内没有猫狗发狂,那咬伤罗云瑾的狗应该不是带疯病的狗。
扫墨点头应喏。
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