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已经被删除游戏角色了,那就是
于灯看向白茫茫的光中,那就是蓄势了半天的oss终于出场了。
但问题是
于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宛若半瞎。
他的视野里从上到下,浓郁的白光遮蔽了一切,别说人了,就连建筑物他都看不见。
“祂降临了”左右也看不到,于灯站起身,坦然发问。
现场寂静的好似方才的生物都被一瞬间灭口了般,于灯瞄了眼左右,白茫茫,还是白茫茫。
他叹了口气,开始吟诗“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月光从白茫茫中闪现,温柔的照射出白光遮蔽的一切。
于灯抓紧时间,环顾了一圈四周,很好,玩家们都活着,浮在上空的掉下来了幸好他刚才往后让了让,不然非砸他们身上不可。
他粗略的扫了眼,确定方才的那些人,连带着菲尔德和裁决者都看上去好端端的,才看向所有人目光汇聚之处,牢房的正中间。
他第一次看到了教皇的长相,但看到跟没看到没什么区别。
任何人和祂对视,都无法将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祂强制性攥夺着所有人的视线与他对视
那双眼眸,似怜悯众生,又似俯瞰众生,一经坠入其中,就会油然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祂的伟大。
于灯还没反应过来,视线一亮,白光充盈了天地间,对视被强行中断,从而让他艰难的从被攥夺心神的情况下挣脱了出来。
他愣神两秒,才意识到他周身的生命力正在被不断攥夺,这种生命力清晰流逝的感觉,让他彻底从方才摄人心魂的对视中反应了过来,先是吟诗“春来我不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将那股攥夺生命力的力量从周身驱逐,他沉吟着朝他记忆里的方向迈步,走了没几步,就连踩了数人。
但现场依旧安安静静的,无人出声,如果不是脚下的触感告知他确实踩到了人,于灯都要怀疑踩到人是自己的错觉了。
虽然他一贯认为,跟神邸有关,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让人意外,但这种宛若大型精神控制的场景依旧让人浑身发毛。
他清楚的记得方才跟对方对视时不受控制的感觉,不是他不想挪开视线,是他无法挪开视线。
所有的心神都被毋庸置疑的攥夺,喜怒哀乐都被对方控制,就好似灵魂抛却了肉体的存在,飞蛾扑火般涌向那片广袤无垠的天地,心甘情愿的成为对方脚下的累累白骨。
生命乃至世界的意义都被某种更强有力的存在取代。
不过短短几秒的对视,在往常甚至不足以被赋予任何特殊意义的时间,让于灯此刻想起,依旧心有余悸将一切献给至高无上的存在的狂热,甚至压倒了自我的意识,未免太过可怕。
于灯磕磕绊绊的朝前走,顺手再度念了句诗,稳固他对周围几米的空间的控制。
没人阻止他,没人开口,在一片寂静中,唯有于灯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教皇所在之处走去。
就连教皇本人都没有阻止他。
也有可能是他还没有真正的挣脱笼牢如果他已经成功的话,现场也不会如此寂静了。
于灯撞到了某个身影,周边几米的控制区域瞬间消散,某种力量瞬间裹挟了于灯,呼啸而至,攥夺着他身上的生命力以及力量。
我说怎么他没反应呢,合着这是个诱饵。
于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四周飘荡了起来,那股力量贯穿了他的身体,汲取着生命力和力量,前者很顺利于灯不受控制的飘了起来,后者不太顺利那股力量在他体内四处流窜,依旧没有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
于是它开始更加深入,试图从血肉中挖出于灯的力量来源。
明明不是刀刃,却比刀刃更疼的锋芒剜过骨髓,于灯吃痛,深吸了口气,从疼痛中生出蓬勃怒气。
他很少生气,更少像这般愤怒因为真的很疼。
比起血肉的疼疼来说,那更像是直接作用在神经上的疼痛。
他的愤怒对敌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在疼痛和愤怒中,于灯找回了些许对身体的控制,他含怒出口,压根没想过这句诗到底适不适合眼前的场景。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虚空中传来一声幽幽长叹,白光在于灯面前消退,周围的场景复归于本来面目。
于灯再度看到了道尔,他立于图腾之上,血液从他身上不住流淌,将下方的图腾染得艳丽无比。
这一次,于灯没有被他的目光攥夺心神,他完整的看到了对方的脸,亦完整的看到了对方破碎的身体那不能叫活着,他已经彻底死去,只是某个存在占据了他的身体,以至于这具早已死去的身体被强行停顿在了死亡和活着的间隙中似死非死。
于灯的目光一扫而过,在对方明亮的双眸中停顿,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影子。
一个从上方俯瞰的影子。
毛骨悚然感顿起,于灯心里冒出一股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