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越过风王国的边塞,朝着风王国首都继续前进时,在那片黄沙上发生的事情已然借超凡者之口迅速传播。
各国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了于灯身上。
他们揣测着这位横空出世,在传闻中几近圣人的超凡者,究竟想做些什么,是想以牙还牙还是想借此将风王国彻底抹去亦或是还有其他企图
他接下来的行为或许足以让他们判断出对方在国家层面上的倾向和立场。
于灯的横空出世并不受各国欢迎,世间的圣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一位来自汶陵国的圣人,将早已瓜分好的超凡者势力重新划分。
一位如此强大的超凡者,甚至足以改变当前的局势事实上,他已经改变了。
众国瓜分汶陵国的计划,夭折于第一步强迫于灯认下莫须有的罪名上。
在所有欲将于灯除之而后快的国家中,只不过是风王国先出了手,因为他手里有一把世间最好用的刀。
然而现在刀碎人尤在,气势汹汹的复仇之旅,让曾经对于灯动过念头的各国对后续发展投以高度关注。
他们需要知晓对方的性格乃至弱点,来确保于灯不会干扰到他们瓜分无序之国汶陵国的狂欢计划。
在各国尤对此报以美好期望的时候,岑朔他们却并没有各国想的那么美,他们比不了解情况的其他人更清楚于灯轻描淡写杀死蒋崇的那一幕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能阻拦他的复仇之旅,所有超凡者都会在他面前退让,为对方的强大以及超乎想象的大道献上应有的敬意。
便是风王国首都真的被屠城了,那又如何他们着眼于大道,凡人又与他们何干
于灯驾驭着翼翅,绕开了途径的城池,径直朝着风王国首都前进。
天色愈发的深,深夜降临,玄月一分为二,洒下淡淡银光,照亮于灯前行的路。
夜幕最深时,于灯抵达了风王国首都前。
一如他遇到的边塞,首都灯火璀璨,好似不夜城,没有入眠之意。
但与他边塞不同的是,首都中未曾有哭声、求饶声,恰恰相反,首都内安静的好似毫无人烟,唯有翼翅的脚步声,淡淡回荡。
于灯停下翼翅,仰头打量风王国首都城门,恍若看到了这个国家曾经的荣耀,他们必定要有足够悠久的历史,才能修建出这样雄伟的建筑物。
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年代,每一幢奇迹的建筑物脚下,都垒着奴隶和贱民的森森白骨。
当然,于灯不是来为此抱不平的。时代如此,因生产力的落后而迁怒于上层阶级无疑是无能的表现。
如果他想改变这一切,那么他该着手的也不是这些早已腐朽的贵族阶层。
更何况,他并不是来改变这一切的。他清楚记得,这是一款游戏,游戏的主线任务是破碎虚空,白日飞升,而不是改变世界,拯救人民。
于灯的视线落到城门口的守卫身上。
他们的紧张肉眼可见,于灯也并不打算继续恐吓对方,语调平静“开城门。”
守卫紧握手中,摇了摇头。
于灯看向另一个守卫,他靠着墙,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不往下掉,声音里带着哭腔,话语出口,泪水决堤“大人不让我们开城门,求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吧,我老婆孩子还在里面呢”
他彻底滑落,摊到了地上,哭得很难看,恐惧攥夺了他的心神,话语颠倒“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求求你”
他身旁站着的人没有斥责他的行为,亦带了几分期待的看向于灯。
于灯皱了皱眉,他们的胆子便被彻底吓破了。
哭声,喊声,求饶声,在寂静的城门处撕心裂肺的响起。
于灯正在回忆他能用到的诗词,他很快结束了回忆,因为他记得的诗词实在不多,甚至没有给于灯选择的余地他压根没有能破开紧闭城门的诗词。
但于灯并没有因此陷入困境,恐惧让人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勇气,在一片混乱的响声中,有人悄无声息的退回了角楼,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推开了城门的控制机关。
于灯听见了城门启动声,也听见了被轰隆隆巨响掩盖的刀剑刺入的声音,血液涌出声,与死亡挣扎的低语声。
“他要进去,你们没听见吗让他进去啊”他的声音很小,且很快就被一阵低声怒骂掩盖。
“让他去杀该死的人,不要连累我们我孩子才两岁”
“快关门这家伙自己找死还要连累我们,他全家都被他连累死了”
“不行啊,关不上,他把木梭拽下来了。”
“混账”刀剑挥舞,刺入的声音再度传来,似乎是在发泄着怒火。
于灯的目光在无人注意的角楼稍稍停顿,他并不惊讶自己突然变得过于灵敏的耳朵,比起这个来,他更惊讶,不管在哪个时代,人性的丑陋都能让他大开眼界。
他心中既无波澜,也无愤怒,一如方才的平静,一个人因为自己的选择而面临的死亡无法激起他的同情,他早已为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