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也十分想跟他交流,但鉴于他自己都没搞懂自己的技能,只能转移话题,看向沉默许久的岑朔道“接下来该你出手了吧”
“出手”裴绍可没自己是这场大戏里的配角的认知,他自然的插话道“你们打起来了”
他偏头看向岑朔,神情不善道“我说,你都几百岁了,怎么还跟我于小弟较劲呢今天我裴绍就作为于小弟的大哥,来主持一下公道”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围攻我于小弟”裴绍自然而然的将一切视线聚焦到了他身上。
被无情当做背景板的超凡者们从地上转头看了眼裴绍,又默默的转回头,重新盯着于灯不放。
照亮周边的亮光一闪,忽而缓缓暗淡下来,好似无以为继,将周边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裴绍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眼天空上仍笼罩的黑夜,喃喃自语道“这压制能力未免也太可怕了。”他搂着于灯的手立刻加大了力道,活像是生怕他跑了一般。
他重新念了一遍,这次许是为了省事,他干脆就念后半句“我说,要有光。”
光明再度绽放。
裴绍对于灯选择的路好奇极了,恨不得立刻解决掉眼前这些麻烦事,让他跟于灯坐而论道。
“岑朔,你该不是不好意思说吧”
岑朔可太了解裴绍的性格了,对于他来说,除去裴家的安危以外,就没有比大道更吸引他的存在了,他要是真跟他犟上,对方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的站到于灯那一边去。
“他偷盗了归树国的神药。”
裴绍若有所思转头问于灯“你嗑药了”
于灯朝岑朔笑“您这也太不要脸了。”
岑朔神情冷了下来,哪还有慈眉善目的模样,他撩起眼看了眼于灯,气势逼人“你身上没有一丝超凡者的气息,一个月内,从凡人到跟我打成平手,还能有其他理由”
于灯便诚心诚意的发问“那您方才那招,不当以外物为之所驱使,怎么没对我起作用呢”
“神药终究是神药,我无法压制它也是理所当然。”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中总有那么多上赶着被打脸的愚蠢反派了。
于灯为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这一幕,感叹了几秒,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那你该知晓我还有一招没有用过。尊老爱幼,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再出一招。”
他说得底气十足,奔腾的河水和依旧陷入黑暗的世界为他的话注入最强大的底气,让旁听者无端退却。
当然岑朔没有退却的意思,他朗声一笑,就要开口,但他脚边知晓于灯潜台词,和清楚剩下那一招到底会造成什么样后果的超凡者,却没有岑朔如此富有勇气。
起初是有人小声开口“圣人”
这个声音像是打破了沉默般,很快有人接二连三的开口“圣人,怜悯我们罢。神药之事,不若先问过归树国再做判断”
“此子不似撒谎,还望圣人三思。”
“圣人,大道难寻,您真如此无情吗”
“不敢奢求圣人,但望圣人怜惜。”
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响起凄凄切切的哀求,萦绕不绝。
岑朔嘴里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一个个扫视过去,超凡者未曾有退却者,反倒是岑朔一甩袖,挪开了视线。
“持强凌弱的世界。”于灯在一旁煽风点火“我足够弱小时,你们便道,必然是你,何须多问。而当我足够强大时,你们便道,不如先问问归树国”他嗤笑了一声道“诸位真当我没有脾气吗”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恳求声忽而停顿,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于灯身上,他们注视着他,却未曾出言请求,而是沉默的注视着能轻易取走他们性命的男人,等待着最终审判。
于灯还真没脾气,在末世挣扎的久了,对人类的忍耐力度都变高了许多,像这种前倨后恭的表现,甚至不足以让他多花脑细胞来记仇。
但思及一时心软可能带来的严重后遗症,于灯决定符合一下自己的身份。
他扫了眼在场人,在忽而凝滞的沉默中,不紧不慢道“当然我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诸位要买命,那可花的起买命钱”
气氛稍稍松驰了几分,裴绍立刻接茬道“没错,这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小弟,反正裴家有的是钱,不若”
“不过我也不缺钱。”于灯朝裴绍笑出一口大白牙,让对方被噎个正着,才继续道“一个承诺。”他捂着胃,在汹涌的饥饿中有些走神“给汶陵国国君的承诺。”
众人便恍然大悟,跟他们不同,于灯可是朝堂中人,他站在汶陵国国君的立场上,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众人忙不迭的应下,表示在将来愿意为汶陵国国君无条件做一件事。
甚至没一个人要求这件事不得违背道德和法律。
行吧,于灯也算是了解他们这群人的想法,他朝他们挥了挥手,趴在地上的超凡者飞快爬起,朝他们身后退去。
他们甚至没走多远,就在能听见他们对话的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