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送他们回国呢,好歹能活下去,干粮有个屁用”
齐尚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此等贱民,又何须大人费心别忘了,流民都是些什么人,若是带回国,除去惹是生非外,又有何用”
管尤闭上嘴,虽仍有几分不服气,但不再开口跟齐尚争辩。
有些出乎于灯的意料,一直到顺利抵达归树国时,他都没遇到什么意外。
当然被归树国拒绝了他的请求不算意外,这是顺理成章,归树国因着地理位置和其自带的神秘色彩,而超然于众国,甚至显得高高在上,自然不可能汶陵国一求,他们就立马双手奉上神药。
为此,于灯在归树国多待了几天,当然名义上是为了求得神药,实际上嘛
于灯翻着书,在难以辨别的文字里找寻他所想找的东西,但大部分时候,这都只是一个奢望。
归树国对外开放的书室里,除去风土人情外,有少部分是关于超然者的,但大多是一些于灯早已熟知的东西。
于灯翻书翻的极快,事实上要不是小世界的文字太过复杂,他还能翻的更快点。
书室外有人走过,有些听不太清的言语顺着半开的窗户,轻飘到了于灯耳边,于灯手下一顿,抬眼看去。
“子时开始,都准备好了吗”
“迎接那位一切都早已就绪”
于灯合上书,思索了几秒,朝书室外走去,便看到几抹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看穿着依稀是于灯递交函书时见到的归树国皇帝陛下身边的侍女。
于灯神情古怪了刹那。
归树国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国家,这不仅体现在他的超然上,更体现在他愿意收纳流民的举措上。
凡是从外界来的流民都可以在归树国获得居民身份,甚至归树国还愿意对外开放书室,不仅是于灯这样的外国使臣可以观看,便是归树国的居民亦可以自由翻阅。
从于灯这些天的观察来看,整个归树国跟小世界都有种脱离的格格不入感,他们某种理念超脱世界太多,反而愈发加深了他的超然地位。
于灯神情平静了下来,不再思考方才所听到的话语,慢悠悠朝外走去。
归树国之所以叫做归树国,而不是叫做归墟国,自然有其原因。
于灯走出书室,就看到了那棵神树,伫立在城市中心,遮天蔽日,几乎将整个国家都笼罩在它的林荫之下。
如果仍无法想象的话,那么于灯可以用更简单的形容来描述它,与其说这是树长在国家之中,倒不如说是国家建立在这颗树上。
如此庞大,如此神奇,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国家不凡的道路。
于灯扬起头,看着上方密集的枝丫,以及从枝丫中零零散散洒落的点点阳光,伴随着自然的气息而来的,是无尽的安心。
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朝使臣居住的房子走去。
齐尚似乎是正巧从门内出来,他见到于灯先行了一礼,才一板一眼的问道“于大人,归树国的人又来问我们何日回国了。”
于灯从他身边插肩而过,闻言漫不经心道“明日回国吧。”左右他也已经把书室里的书都翻完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齐尚被出乎意料的回答惊到了,他下意识多说了一句“那神药”
“归树国不肯给,我也没有办法。”于灯面对着他,丝毫不心虚“反正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之道,陛下定能理解我的。”
理解你什么理解你没把救命的药带回来是情有可原这应该理解不了吧
齐尚这么想,当然不至于说出口,他连声应是,就急匆匆的将这个消息回报给归树国的人了。
于灯继续回房,如同他计划的那般,好好睡了个午觉,再度醒来时,齐尚已经等待许久了。
“于大人,归树国的人说晚上有重大庆典,需要戒严”
齐尚看了眼左右无人的室内,压低了声音,对尚未完全清醒的于灯道“于大人,据我所知,之前几次其他国家的使臣来访时,可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机会”
机会于灯茫然的瞄了他一眼。
齐尚声音压的更低,几近耳语“大人,这是我们谋取神药的好机会啊。”
于灯继续茫然的看他。
齐尚不得不把话说的更透一些“照归树国人的说法,晚上他们所有人都要聚集在神树旁,欢庆庆典,那么如此一来,归树国的皇宫必然守卫松懈”
于灯打了个哈欠,好似彻底清醒了过来般,摇头道“不行,不行,归树国以礼相待,我们岂能做出此等事来”
齐尚神情一滞“大人,这可是”
“你不必多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若晚上要戒严,那等会你就命所有人呆在使馆,不得外出干扰了归树国的重大庆典。”于灯在重大两字上幽幽落下重音。
齐尚还欲多说,于灯瞥了他一眼“齐大人,这里究竟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齐尚便不再多言,躬身行礼而去。
于灯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