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他
谢华年手中攥紧了那个帕子,带着泪痕看着李璟离开的方向,他如今怎么不像从前一般奚落她了
“人都走了,姐姐就不必再演了。”谢婉莹的语气十分不屑,这都是她用烂了的招数,一眼便看穿了谢华年是在演戏。
雷声大,雨点小。哪怕是李璟没有及时打落簪子,她也不会刺的太深。
闻声的谢华年回过头,用帕子轻拭脸上的泪痕,冷笑着说道“人都走了,似乎也没看过妹妹一眼。”
说完,她便离开了。
她从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今日的事情也是多亏了谢婉莹。
看着谢华年离开,谢婉莹只能紧紧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现在得意算什么
迟早有一天,会被狠狠踩在脚底下
谢婉莹眼中的恨意都已经漫了出来,现在对于她而言不仅是报复谢华年,她甚至开始嫉妒她。
嫉妒她能够总有李璟独一无二的对待,嫉妒她得
到的一切都比自己好。
不过没关系,这种日子快要完了。
谢华年失魂落魄的回到寝殿里,她现在无法出宫去,抱琴也是无法出去的,就连与外面的人通个信的机会也没有。
坐在铜镜面前,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刚刚那个簪子碎了。
她还记得,那是李璟第一次送她之物。
那是她开始讨好李璟之后,他所赠之物。
李璟愤怒中夹杂着失落的眼神一直在她脑海中不停的环绕着,每次看见李璟那副模样的时候,她的心中便会突然收紧,像千斤重石压在自己的心上一般。
他们二人皆是面对许多事情的时候,都会十分平静之人,只是有时候的情绪似乎波动的太过突然。
只是现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如何与宫外传信。
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谢婉莹就会抓住这个事情大做文章了。
而现在的她别说是出宫,想必踏出这院里半步,都会被人盯上。
李璟殿中又是灯火通明的一夜,身袭墨蓝色衣袍
的脑子坐在亭中,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意让人无法靠近,酒盏中斟满了酒,他便一饮而尽。
这酒不如那日所喝。
那日的酒不是平常的酒,接过杯子来,上面还有女子刚刚饮过了清香。
宫外的事情他自然会派人调查清楚,若是事实
想起事情可能是真的,他捏着酒杯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有些青筋凸起在手背上。霎时,杯子便破碎在他手中,一些渣子嵌进了手掌里。
听着声响,恒宇也丝毫不敢靠近一步。他家主子,他自然是明白的,也不敢多言一句。
还记得也是一个深夜,天气还有些微凉,李璟便在院中舞剑。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便重新裂开,染红了那一袭白衣。在那之前他一直都以为自家主子没有什么感情,对一切都不过尔尔,不会有任何大起大落。
可是他却为了同一人,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杯子碎了之后,李璟起身回了房,将手掌心里面的碎渣子仔细挑了出来。都说十指连心,他如今有深切体会了。
夜里,白安一人在客栈后院酿酒,等到子时也不曾看见谢华年的身影,想必是不会来了。
他脑海中闪过几日前自己追上的那黑衣人,与这事难道有联系
正在思虑之时,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墙上趴着一个人,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神仔细打量着他。
这酿酒之人,看着有些眼熟
只是夜色朦胧,恒宇也无法分辨下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大概看清了一个轮廓。
不过既然李璟将此事交给他了,他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做好的,不然这么多年也是白跟着李璟了。
他跟李璟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也是经过层层筛选脱颖而出的人,之前在侯府实在有些屈才。
恒宇悄无声息的守在上面,整个人都融入在了夜色之中。
不知又过了多久,酿酒之人才感觉到了疲乏,他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才准备上楼歇息。却在转身之际看向了恒宇所在的方向,恒宇的隐蔽之术学的也是极好的,一身黑衣,就连呼吸都与蝉声保持着同步。
白安总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可是回头看却又不曾发现丝毫不对。
或许是他经过上次事情之后,整日精神紧绷了些。
看着他转过身去,恒宇才松了口气。
他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没有动,直到看见楼上昏黄的灯光亮起。
白安因为夜里在这边酿酒,为了方便就住在了楼上,除非有人去他府上请他帮忙,不然他便整日在这里。
时日一久,他住在这里便像是自家一般,甚至不愿回自己那冷清的院子。
楼上的房间收拾的也十分妥当,府中应是怎样的装潢,房里也丝毫不会差。当初